周景寒是突然接到皇帝的密旨,让他即刻入宫,已经是深夜,若不是急事,皇帝不可能如此。周景寒也不敢懈怠,穿上衣服就来了。
御书房内,皇帝披着衣服坐在案几前,他眉头紧皱,天子喜怒不形于色,但是此刻,仍能感受到他的怒意,他看着手里的密折,越看眸色越暗沉。
“皇上,摄政王来了。”内侍刘公公轻声说。
皇帝这才抬起头,沉声说,“宣!”
周景寒迈着沉稳的步伐进来,“皇上深夜诏臣来,不知所为何事?”
皇帝摆摆手,“不要多礼了,坐!”
此时此刻,屋子里就他们两个人,周景寒坐在一旁,静静等着皇帝下文。
皇帝把折子递给周景寒,“你看一下。”
周景寒打开折子,也是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良久,他合上折子,“铁矿是官有营当,三令五申不允许私人开采,是什么人竟然这么大胆,私自开采铁矿!”
皇帝点头,“是啊,密探在安庆查出这座铁矿,这些人隐蔽的很,密探也没有查出他们是何人,又不敢耽搁,所以才匆匆来报。”
“铁矿的多少,在一定程度上决定着一国军队力量的强弱,现在各国都加紧武器的铸造,又严控铁的输出,且我朝又明令禁止,这伙人……还真是不简单。”周景寒说。
皇帝揉着额头,“是啊,这件事不算小事,将法度视为无物,此等行径极为可耻,这也是我叫你来的原因。”
周景寒站起来,“但听皇上吩咐。”
皇上笑着摆摆手,“你坐下,不必这么拘礼,你这个样子我反而有些不太习惯。”皇帝看重周景寒,对他说话也平和,倒像是平常兄弟在一起说话,不似君臣。
“你啊,今天幸亏没有答应去处理引水一事,要不然这个时候,我也找不到合适的人了。”皇帝笑着说。
周景寒也笑了,“原是我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能干什么,不能干什么。”
皇帝点点头,很是欣慰,“好,那这事,就交给你了,务必要查清楚,到底是什么人敢这么大胆在私自开采铁矿,一定要隐蔽。”
周景寒拱拱手,“是!定不辱使命!”
皇帝拍了拍周景寒的肩膀,“好,去吧,记住,你的安全最重要!”
苏荷已经睡下,睡梦中,她只觉得闻到了一阵熟悉的香气,还觉得有些冷,她迷迷糊糊觉得有人靠近她,但是太困了,她翻了个身继续睡。
苏荷刚翻身,就听到一声轻笑,苏荷蓦然睁开眼,她缓缓回过头,差点叫出声来。苏荷勉强稳住情绪,困意一下子都没有了,她坐起来无奈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王爷,您都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吗?”
周景寒眼角含笑,他坐在苏荷床前,“本不想打扰你的,还是把你吵醒了。”
苏荷欲哭无泪,她撑着额头,“王爷,这不是打扰不打扰的问题,是三更半夜,你一个男子不打招呼就闯进来,实在是……有伤大雅!”
周景寒笑了笑,“我们之间清清白白,你怕什么?”
“我们二人当然知道我们是清清白白的,可是旁人不这么想,您都不知道,因为这个,我惹来了多少麻烦!”苏荷想起二房的人看她的恶毒眼神,就觉得浑身发冷。
“有人找你麻烦了?我去找她算账!”
苏荷苦笑摇头,算了吧,就怕这个男人下手无度,万一不小心失手让人丢了性命,那她岂不是也要背负上命债了?
“不过是些小事,还不劳烦王爷挂心,对了,王爷那手帕用的怎么样?”苏荷不忘打趣他。
周景寒一脸的风轻云淡,“拿去送给吓人擦鞋了。”
苏荷看着他,甚是无语,“擦鞋?”那可是苏念倾注心血,挑灯夜战才绣出来的呀。
“本来也没有打算自己用,只要是需要我都拿过来送给你。”
苏荷连忙摇头,“算了算了,您还是留着自己用吧。”她这里的麻烦已经够多了,要是苏念发现她自己好不容易绣出来的帕子在这里,那还不得把她这个院子给掀翻了?
“王爷,您这么晚了来我这里,到底所为何事呀?”
周景寒看着苏荷,“我就要离开京城一段时间,有些不放心你,所以想来看看你。”
苏荷心里微微悸动,虽然觉得有些不妥,但是她终究是欢喜的啊,有谁能不喜欢被记挂着的感觉呢?这种感觉太久违了。
苏荷只觉得心里一阵暖流滑过,对于周景寒夜闯她房间一事也就不再生气。
苏荷心里悸动,面上却是没有太大变化,她问,“王爷要去哪里?”
“这事还不能说,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吧,倒是你,我最放心不下。”
苏荷突然不敢看周景寒的眼睛,她有些不自然地把头转到一边,语气故作轻快,“王爷要是有事尽管去忙就好了,我这里有什么不放心的?您看,天天吃好的喝好的,还有人伺候着,闲着没事儿就看看书,打发打发时间,不用操心别的,还有比我更惬意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