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铭却摇了摇头:“那可未必,如果我真那么有信心,我自己就直接投资了,何必给他出这个主意呢?毕竟我只是第一次见他,只听了他的一面之词,我哪知道他的钢管厂是不是真如他自己说的那样好呢?”
要是薛勇军现在在这里听到周铭的话,只怕他就要泪流满面了,感情闹了半天还是不相信他呀!
一个公司的制度章程并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拿出来的,哪怕只是先把股份制的分红制度搞出来,也需要反复斟酌,不能随随便便的拍脑袋,要知道你面对的可是上千人职工村民,稍微给人看出纰漏来,信誉就全毁了。
薛勇军心里很清楚这点,因此他在自己起草完制度章程后,还找来公司的几个亲信高管和西华村支书过来一同讨论,确保最大限度的不出问题。
薛勇军这边忙活着,周铭和凯特琳没事就在附近转了转,发现这西华村这里的条件非常优秀,附近除了薛勇军的军城钢管厂以外,还有一个轧钢厂和拆船厂,而过了北面北华村就是长江。
了解了附近的情况,凯特琳立即明白了周铭的想法:“看来周铭你回去要给薛勇军更多建议了,可以把北面北华村一起纳入进来,吸收轧钢厂和拆船厂,形成一条产业链,打造一个钢厂集团,再依托北面的长江建设码头,减少陆路运输成本。”
周铭笑着点头道:“不仅如此,这种规模的产业组合,还有投资码头的建设,还可以向银行贷款,实现资金的灵活流动,以后这两个村就可以是一个大型集团了。”
当天周铭和凯特琳就住在了暨阳市里,第二天一大早,周铭和凯特琳才刚起床,就接到了薛勇军打来的电话,说他已经把制度章程拟出来了。
周铭和凯特琳吃完早餐赶过去,薛勇军恭敬的把制度和章程文件交给周铭,希望能得到周铭指点,但周铭却并没有看,然后还给了薛勇军:“这是你的公司,如果你觉得可以了,那就没问题。”
由于钢管厂里上班的基本都是西华村的村民,因此厂职工大会和村民大会是放在一起进行的,地点在西华村的晒谷场上,浩浩荡荡的来了超过两千人,很多人都是拖家带口,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来的。
当所有人都到齐了,薛勇军走上临时搭的高台,向所有人军城钢管厂集资入股的做法,还向所有人宣读了入股的福利和股权红利的分配这些,并且西华村支书也上班帮薛勇军说话,并对这种做法表示支持。
对薛勇军来说,这是没办法的办法,他觉得能有一小部分人愿意出钱就很满足了,可结果却让他大吃一惊,居然在场两千人有超过一半的人当场就决定集资入股了,事后薛勇军进行统计,他通过这次集资入股居然募集到了超过一百万的资金,在这个年代,这绝对是一笔巨款了。
看到这么大笔的资金,薛勇军脸上笑成了一朵花:“不愧是驸马爷,您简直就是赵公明财神爷在世呀!居然这么简单就给我筹到了这么多钱,这样我的军城钢管厂就可以轻松度过眼下的难关啦!驸马爷,我今天在您的鼋湖山庄摆宴请您吃饭!”
薛勇军高兴的难以自已,但周铭却反而表情严峻:“看来薛老板很高兴嘛!”
周铭的冷淡让薛勇军一下愣住了,不明白周铭这时什么情况。
“我想我有必要提醒薛老板你一句,这些钱并不是你的,而是西华村民对军城钢管厂的投资,可以算是你借的钱,你是需要以红利的方式付给他们利息的,所以我希望你能想好再用这笔钱,而不是吃吃喝喝。”
周铭很有必要敲打一下这位薛勇军,因为他和国内很多商人一样,习惯性的喜欢把这些股份募集来的钱,当成了自己的盈利,搞不清楚投资股份的道理。
就像薛勇军,他第一天募集到了这么多钱,他很豪气的就要请周铭吃饭,还是在鼋湖山庄这种奢华的消费场所,简直搞不清楚这个钱的用法。
这是薛勇军的觉悟不够,但就算是二十年后,仍然有商人公开说把公司运作上市是一条赚钱捷径,那些通过股市得来的钱可以揣进自己的腰包里,更别说在96年了。
当然,其实周铭可以不管他的,反正薛勇军和军城钢管厂跟自己没有半毛钱关系,但周铭还是觉得自己既然接了这个活,就得负责他到底。
薛勇军像做错了事情的小孩一样低下了头,他尽管一下子没办法搞明白这种集资股份的钱有什么不一样,但他却明白自己不该得意忘形,更是他在见识了周铭这种聚宝盆一样的敛财能力,心生畏惧。
“是不是一下子有了这么多钱,不知道该怎么花了?”
周铭对薛勇军的敲打只是点到即止,没有过分深入,随后就转移了话题:“如果你现在没打算的话,我倒是可以给你提一个产业化集群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