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杉道:“相不相同的,那你不用管,你只管告诉哀家你的证据。”
郑天音一时语塞,尚未来得及回话,只见郭薇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道:“太后,不好了。”
玉杉道:“什么样的事,这样的惊慌。”
郭薇断断续续地道:“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崩了。”
玉杉听了,抬起眼眸,看了一眼郑天音,只见她也是一脸错愕的神情。
玉杉叹道:“罢了,这一回,我是真救不了你了,惊崩凤驾,这罪过,你该是知道的。”
郑天音从错愕中缓醒过来,仰天大笑起来。那声音干哑难听,仿若从地底下一点点地渗涌出来的泥浆,在太阳底下晒干一般,咽哑涩滞。
玉杉将头一扭,洒下两行泪来。隔了半晌,方道:“去给德弼太后还有皇帝那边送信去了么?”
郭薇道:“已然有人去了。”
玉杉道:“金儿,你抱我过去罢。”
刘金儿伸抱起玉杉,却听郑天音怒吼一声,道:“梁玉杉,你的腿怎么了?难道是偏心事做得多了,瘸了么?”
玉杉回头看一眼郑天音道:“还不是要拜你所赐,昨日,你与金儿恶斗,我听到声音,乱了气息,才成了这样。”
郑天音道:“你说什么?”
玉杉道:“哀家的话,说得还不够清楚么?本来今日一开始看到是你,哀家还觉得这双腿有救了,却不想,你的琵琶骨,已经被人穿透,想要再叫你替哀家推宫过血,怕是也不能了。”
郑天音一声苦笑道:“梁三姑娘,你的功夫当日是我教你的,今日再断在我手里,也不算是什么,只可惜,只可惜,哈哈哈哈……”
玉杉睇了一眼,道:“你是不是想激怒我,叫我给你留一个全尸?”
郑天音道:“我如今大仇得报,哪还有怕的?只不过,你我今日的因果,该了结了。”
玉杉道:“是么?你我还有什么样的因果。”
郑天音道:“我不说,你早晚便知道了,梁三,去给你那好婆母尽孝去罢。”
玉杉心中一时不耐烦,再也不看郑天音,只是命道:“押回刑部去罢,记住,告诉看守的狱卒,留她活口,哀家择日,还要再问话。”
郭薇领命。
玉杉转过头去,对刘金儿道:“金儿,咱们走罢。”
一时,玉杉到了裕寿宫外的辇路上,往常到了这个时候,玉杉都要下轿,自己走进去。
可是今天不行了,她的腿伤了,她没有力量自己走进去,只能命人落了轿,又命刘金儿将她抱了进去。
进去之后,尚未见德弼太后与诸太妃,想是毓粹宫比之坤元宫更远一些的缘故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