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茶蜡杯的光照亮着空旷旳房间薰衣草的香味弥漫在鼻尖就那么一点光根本照不清整个房间也照不亮被绑在床上的女孩的脸。
很安静安静得能听见烛火燃烧的咝咝声融化的蜜蜡静静地流淌在杯中折射着近在咫尺的火光。
李获月睁开了眼睛眼角捕捉到了黑暗中唯一的烛火光源她的右手轻轻按住了柔软的床面就要用出力气坐起身来的时候黑暗里一把匕首递到了她的脖颈前冰冷锋利。
在刀锋划破她喉咙半毫米的距离李获月停止了自己的动作烛火被遮挡住了片刻那是有人坐在了她的床边右手握着刀子抵着她的脖子微微靠着一张椅子的后背让出了烛火的亮度也让李获月看清了他的脸。
“名字。”他说。
“”
匕首往里贴了一下刀刃陷入了皮肤里压强已经到达了临界线在多一丁点力气就会见红。
“名字。”他说“我不会问你第三遍。”
李获月感受着身体的状态她现在状态很差应该是被提前注射了n2胆碱受体阻断药一类的药物全身处于麻醉状态在外科手术时为了避免肌肉过于紧张经常会使用这种手段确保患者无力反抗。
她的身上绑着绷带没有穿任何衣物她的大脑很清晰记得在昏迷之前发生的一切事情那么现在这个处境。
但就算是这个状态她也有把握暴起杀死三名受过训练的持枪成年男性代价可能是她会中枪但不一定死。
对方估算错了她的体质注射的药物剂量还在她承受的范围内所以成功率大概有10%左右已经高到她可以毫不犹豫执行的地步了。
但现在她选择了放弃没有轻举妄动因为九死一生她可以拼命但十死无生就算是她也不会这么着急想成为一具无头尸体。
看守自己的不是什么持械的成年男性而是秘党臭名昭著的‘屠夫’同时也是杀死青铜与火之王的天命屠龙者。
九阶的‘刹那’又是自己处于绝对的劣势对方想杀她没有任何难度。
找死不用这么急之后有机会再说。
于是李获月向后躺下了直到整个人重新平躺在了床上那把匕首也跟着贴着她的喉咙一寸不多一寸不少。
“拷问?”她问。
“没有杀你是因为你有利用价值。”林年借着烛火看着她那半张晦暗的脸颊“你出现在了不该出现的地方我要知道为什么。你的名字。”
李获月沉默了一下说“你知道我的名字。”
匕首保持原状没有动李获月的脑袋还在脖子上看起来林年并不讨厌这个答案。
他并非不知道李获月的名字而是需要一个表态一个愿意合作的信号。
“为什么我没有死。”李获月说“我应该会变成死侍或者处理起来更麻烦的东西。”
“我们帮你洗血了。”
“一般的洗血仪器对我没有用。”
“我们把你的血抽干净了重新换了一遍。”
“也不会有用只要造血不会停止死侍化就不会停止。”
“所以我让它停止了。”
在林年这句话说完后李获月起身了这个动作不是要逃而是想用那把匕首自杀。
她认为现在是找死的时候了。
以她忽然起身的力度和林年持握匕首的力道想要割破半个喉咙不是什么麻烦事但匕首是抓在林年手里的所以李获月没有成功。
匕首跟随着李获月起身的幅度同样抬起刀锋依旧是不松一分不紧一点。
“你觉得会成功吗?”林年问。
“总得试一试。”李获月坐在床上扭头看着他“看来你们解剖过我?”
“是的。”林年点头“很惊人的人体炼金矩阵技术窥其一隅就能见到整个庞大成熟的复杂体系。那颗心脏应该是从一只还尚且存活的次代种身上活活剥下来的只为了成为炼金矩阵的‘眼’你对正统来说应该意义非凡为什么急着找死?”
“那杀了我吧我已经没有价值了。”她的语气很平淡也有些遗憾。
“重新更正一下刚才的问题。”林年微微偏头说“是‘我’解剖过你‘我’对于你身上的‘月’计划表示感叹而不是你所说的‘我们’。‘月’计划的技术还没有被公开甚至没有多少人知道你落到了我的手里。”
“我现在在哪里?”李获月看向四周的黑暗。
“离火车南站十五公里外的一个高档小区的房间内属于私人财产。你的手术、换血过程全部在这里完成参与手术的人员不超过三名没有任何录像设备记录了手术的过程。现在是隔天的凌晨五点二十分你昏迷了十五个小时左右在这过程中没有任何接触过你也没有任何人知道你在这里。”林年缓缓说道。
李获月脑海中思绪轻轻一动与林年的双眼对视了许久然后说“我以为你是秘党的人。”
“我的确是秘党一边的人。”林年说“暂时的。所以‘月’计划的技术也暂时由我保管不会落到秘党手里。李获月你很清楚你身上‘月’计划的秘密可以不外泄莪可以做到这一点。但同样的我需要你给我提供一些我想知道的情报。”
“你没有信誉保障。”李获月淡淡地说“你很可能所有的话都是在骗我你很大可能已经把解剖的过程和完整的炼金矩阵递交给了秘党现在只想借此为筹码从我这里欺骗获得更多正统的情报。‘月’计划的价值是不可估量的。”
“为什么我要白送给秘党这种价值不菲的情报?”
“因为你是秘党的狗。”
“不你可以看作我暂时是昂热派系的人。”林年说他的眼眸皱有烛火在燃烧。
李获月顿了一下看向林年的眼神终于微微改变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秘党和昂热这两个词已经被分裂了。
在卡塞尔学院内有人认为自己的使命是‘屠龙’也有的人认为自己的使命是‘为秘党服务’。这是不一样的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