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包!我只是吓唬你一下,又没有真的要杀你。”
曲毓琬放开孙秀才,给他的伤口处敷上一把草木灰,把他五花大绑起来,就坐在火堆旁烤火,天黑了,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贸然出去,很可能会迷路。再说,山里野兽出没,危险四伏。
“今晚,就在这里凑活一晚上吧。可是和这个无耻之徒共处一室,实在不妥,我到底还算是个未出阁的姑娘,以后还要见卿尘的。”想及此,曲毓琬决定把孙秀才拖出去。
孙秀才身下的那片濡湿,顿时令曲毓琬作呕,并不是那片濡湿本身有多脏,只是曲毓琬在这片濡湿下看到了孙秀才脏污不堪的人品。
“我留你一命,已经算是对你的宽容了,你今夜就在外面好好呆着。”曲毓琬关上草屋的门,一个人坐在草席上烤火。
夜渐渐深了,一轮半圆的月亮从东山顶上升起来。
“嗷~~嗷~~”一声又一声瘆人又凄厉的狼嚎,把曲毓琬从昏昏欲睡中惊醒过来。
接着,接二连三的“呜嗷~呜嗷~~”,从不远处传来。
空旷的山野里,春风把声音吹的四散开来,曲毓琬判断不出到底是哪个方向传来的狼嚎。听着,这里的狼不少于四五匹。离这间草屋就在半里地左右。
春天是万物复苏的季节,饿了一个冬天的狼群,这时候是最兴奋的,也是最残忍的。
狼的嚎叫离这里越来越近。曲毓琬拨开那扇小小的窗户,在树影下的月光里,两匹狼正朝自己走来,眼睛闪出绿色的光。
曲毓琬小心翼翼关上窗户,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整间屋子里,只有自己的心跳声被无限放大。
“怎么办?”曲毓琬一时有点慌,她不是没见过狼,可那都是在远处,还有爹爹陪在身边,现在,自己一人独自面对四五匹恶狼,怎么办?
要是自己今晚交代在这里,那就永远都见不到魏熠和宝宝了。
“镇定,深呼吸。”曲毓琬想起魏熠的云淡风轻,她告诉自己要先平静下来。
等她不再那么害怕时,她的感管也开始灵敏起来。根据地上传来的沙沙声,曲毓琬判断现在屋子的后面和左面各有一匹狼,前面有两匹她是看见了的。
“左边那匹稍大,后边那匹是成年的,前面是一匹老狼带着幼崽。这应该是是一家子。”曲毓琬判断完,开始想万一狼破门而入,自己该怎么迎战。
一个人,四匹狼,曲毓琬近乎绝望。
这种直逼死亡的威胁,使她早就忘了外面还躺着一个孙秀才。
“我要打开门救他吗?他那么无耻下作,还是算了吧。”曲毓琬犹豫之间,额头上冒出汗珠来。
“可是,就算他在怎么无耻下作,他也没想过要杀我。”曲毓琬不是什么圣母,但也不是漠视生命的人。
就在她犹豫的时候,那四匹狼已经靠近了草屋。后面和左面的两匹正在朝前面靠近。狼是很谨慎的而且狡猾的动物,它们不会贸然前进,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趁着它们还没到门口,我还是把他拖进来吧。”曲毓琬打算用最后的时间,救孙秀才一命。
“吱呀。”曲毓琬刚打开门,前面的那匹母狼就朝着门口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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