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父亲母亲,你们既知道黄家的荣辱一直是靠儿子为不为官,为何还要这般苛待我的馨儿?”
刘氏和黄承泽俱是一愣,他这是在威胁?
黄祀元又道:“若是你们为了名声,非要把馨儿关起来,那儿子这辈子在窝在这儿陪着她就是了。”
这句更是直接把黄承泽气了个人仰马翻。瞪着眼,指着他,愣是说不出一句话。
黄祀元生平第一次和父亲翻脸,没有半分惧怕和后悔,只觉得异常痛快。
待他走后,刘氏则道:“若不能把馨儿那丫头关起来,如何能让魏家人信服?滢儿这孩子年纪也不小了,再拖下去,就真没指望了。”
黄承泽倒不在乎这个。他对自己的兄长黄承忠的气闷大过这所有的琐事,一个已经嫁过一回守了寡的孙女能不能再嫁他完全不在乎。
“你闭嘴!尽想些鸡零狗碎之事,你这般骗婚若是让人发觉了,因小失大,看我怎么收拾你。”
刘氏因为芝兰的事受制于杨氏,不得不为杨氏筹谋,“老爷,这怎么就是鸡零狗碎的事情了?滢儿她可是你的亲孙女,这魏家如此清贵的读书人家,若能结亲,咱们黄家也能跟着长脸。就算有一天被他们发觉,还能不顾脸面传扬出去?那魏家祖训是不能纳妾的人家,滢儿要是争口气,给他们家生几个儿子,他们还能计较?”
黄承忠听着觉得也有几分道理,“既是如此,你自己看着办,莫要为此事再来烦我。”
“这事本来不难办,若是馨儿没回来倒是好说,今日魏家邹太太上门来询问,可不明摆着就是看咱们家是个什么态度。我为了体面,就说了把馨儿关进庵庙里,这四房的便不依不饶,这要是说赏根白绫叫她自尽,那还不得吃了我?”
“那你问我,我又能怎么办?”黄承泽想起儿子威胁他那些话,气不打一处来,猛地将桌上一套上好的茶盏拂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刘氏并未被吓着,继续道:“老爷,我说句你不爱听的,一朝天子一朝臣,就目前这局势,八成是燕王继承大统,候爷又加入了拥皇派,往后燕王继位,咱们家这样的背景,想再继续入朝为官,几乎不大可能,你何必要看四房那个不孝子的脸色?要我说,倒不如就做个富贵闲人,好好培养子孙们读书成材,往后总是有机会出人头地。四房的这样纵女,理法不容,说破了天也没用,这庵庙该修还是得修,容了她这一回,咱们出门就得让人戳脊梁骨,骂我们教子无方。”
黄承泽闷头想了一会儿,气归气,她说的话也极有道理,左右权衡,最终一点头:“你看着办吧。”
黄玉馨得知刘氏要在眉州修座庵庙把自己关起来,立时就笑了。黄家当初连出来避难的银子也是找他二姑娘要的,这么一大家子人,刘氏有银子不省着点花,还这么折腾,也不怕人生疑。
她亲手泡了壶茶送去父母亲那里,才刚进院子踏上台阶,就听见母亲的哭声。
父亲在一旁安慰:“涓娘,你别哭,这事我说什么也不会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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