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青枫眉头一蹙，“柔嘉郡主怎么说的？”
“我没亲耳听到，听内侍说，两人在湖中心吵架，把船弄翻了，黄姑娘自己游走了，郡主扒着船，刚好遇上路过的程小公爷。”
怎么可能有这么凑巧的事儿。这里谁不知道柔嘉喜欢程晏，明摆着就是柔嘉故意戏弄她，这个郡主年纪也不小了，成天干些没谱的事，燕王妃还这般纵容着。
他得赶紧把衣裳给她送过去，柔嘉估计还等着她那副模样被人发现。
吴青枫返回时，黄玉馨身上的衣裳干了大半，天气实在太炎热，他再晚来一会儿，估计衣裳就干透了。
吴青枫把那件内侍的衣裳扔给她：“你直接套在外面，把头发绾起来，我们走树林子里送你回住的地方。”
那件衣裳实在太宽大，袖子长了一大截，腰身也胖了一圈，吴青枫一愣，他估计是偷到了燕王妃身边伺候的内侍陶顺喜的衣裳，那么多太监，只有他是个胖子。
黄玉馨照他吩咐的，把头发绾起来，却找不到东西可以绑住。
吴青枫顺手从地上捡了根树枝当簪子，替她插上。
他把她抱上马，从林子里找路，怕被人撞见。
看到她手挽起袖子露出的那一截细手腕子上面全是红痕，他忽然开口：“往后这种地方，你就不要来了，好好在家里呆着不好吗？”
“是！吴大爷，我正后悔着，求求你别提醒我了。”
她转动脑袋，头上那根不人事时宜的枯树枝时不时戳到他的下巴，他拿手推了推她，“你头别乱动，那树枝扎到我了。”
她伸手摸了摸，“好，不动。”
一时间，两人无话。
过了一会儿，吴青枫才开口问她：“你可是今年及笄？”
“嗯！”
“程晏肯定会送你一个上好的玉簪。”
他看着她乌黑透亮的头发，想象着一根上好羊脂玉簪相得益彰的情形。
“我不会嫁给他。”
此话一出，她能明显感觉到吴青枫身子一僵，那一刻她脑中什么也没想，突然就转过身体抱住他：“吴青枫，你带我逃走好不好？”
她禁不住在心里苦笑，上一世她与人私奔，这一世难道又要干同样的事情？
可惜她疯了，吴青枫并没有。
良久，吴青枫的喉节滚了滚，“你说什么傻话，这种话，以后不可再说，哪有女子像你这般。”
黄玉馨松了手，笑起来，“和你说笑的，看把你紧张的，怎么还能把这话当真了？”
吴青枫知道她不是说笑，这种惊世骇俗的事情，对她来说，一点也不奇怪。
“对了，先头欢儿把你叫去小树林里，干什么了？”
吴青枫脸一红，她这话问得，好像他们在小树林里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你问这个做什么？”他想了想，索性又加了一句，“我和她马上要成亲了，干什么也不奇怪。”
她却噗嗤笑了，“吴大爷，就凭你，有胆子对她干什么？”
这话深深伤害了吴大爷的自尊心，恼红着脸：“你……你休要瞧不起人。”
黄玉馨笑得前仰后合，“那你倒是说说看，让我也见识见识，你吴大爷有多了不起。”
吴青枫很快明白过来，没上她的当，反问她：“这些日子上京城里倒处传，你和程晏出双入对，你不妨先说说，他都对你干了些什么？”
黄玉馨一噎，扭头看他：“你认为我们都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