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不安地看过来,黄玉馨朝她笑了笑,意在让她安心,回道:“是!祖父!”
书房里,黄承泽面向窗外,背对着书桌负手站着,黄玉馨随手关了门,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小心翼翼问道:“不知祖父把馨儿叫来是为的何事?”
黄承泽转过身,脸上怒气仿佛较之前更盛。
黄玉馨不解,刘洛的事何至于让他发这么大脾气,还特意把她单独叫来训斥。
不料黄承泽开口咬牙切齿道:“你们父女两个做的好事!程国公府那是一般人敢想的?你们竟敢拒了他?”
原来是为的这事,难怪!
黄承泽深吸一口气,指着她继续说道:“候爷今日把我叫去,说起这事,也是气得狠,属实不知好歹。”
黄玉馨不卑不亢道:“祖父,您也说了,程国公府是一般人不敢想的,馨儿不正是那一般人?父亲也是深知我个性好强,从小在乡野长大,又不懂变通,进了这豪门世家,怕我应付不来,一生受累,几经思考,最终做的这个决定。”
黄承泽可不这么认为,他冷笑道:“这世间从来没有哪一条路是好走的,皇上的公主也要被迫去和亲,你生在这个家里,别整天异想着由着自己的喜好来,更何况那孩子何等优秀,若不是候府人丁单薄,没有合适的孩子,轮都轮不上你,你还敢挑剔。”
“祖父,馨儿正是深知自己配不上他,才让父亲去拒了这门亲。从来婚姻讲求门当户对,咱们只是候府出来的一个庶支,哪里配得上国公府的嫡出?我自小长在滁州一个乡下地方,无论是见识也好,才学也好,教养也好,样样都落了下乘,若遇上个什么事,不仅帮不上家族半点忙,还有可能连累了家族,与其这样,倒不如直接拒了的好,两家如君子之交般,平平淡淡地,也没什么不好。”
“你倒是伶牙利嘴,在我面前狡辩得头头是道,你当这个事是我与你父亲能做得了主的?你自己去候爷面前说去吧,看他能不能同意。”
黄玉馨一惊,急道:“祖父,我是您的孙女,与候爷还是隔着的,怎的我的终身大事,还要他来做主了?”
“你自己哪天去见识见识,哪个百年世家,不是由家主说了算?莫说你祖父我与候爷还是亲兄弟,就是那出了五服的族中子弟,有需要的,也要伏首听令。家族庇佑你锦衣玉食,过着人上人的日子,你就该为了家族,牺牲自己的一切,否则,护你何用?”
黄玉馨依然不服:“祖父,我是您的亲孙女,您明明知道候爷他此举做何打算,他一心为着少宁堂哥谋划,您就不能为着自己的亲孙女想一想吗?”
“我自然是思量过了,他此举明面上是为了自己的孙儿,你再细细一想,候爷年纪大了,你岑二伯又是个不得志的,到如今皇上还没有颁旨让他承袭世子之位,你少宁堂哥那就更不用说,候府的爵位一旦没了,唇亡齿寒。朝中才俊何其多,你当皇上为何独独对你父亲恩宠?那都是看的候爷的面子。趁着国公爷还在,有他对你岑二伯母的这份宠爱,把这亲事定下了,以后咱们与国公府关联更甚,何愁你父亲不能平步青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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