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摆着是爷爷派来的人,正主生病了,他竟然不闻不问,还在纠结一个小丫头。
这似乎不妥——
大大的不妥。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哲爷端起面前的小茶杯,像喝酒似的一饮而尽——
却没有注意茶其实已经凉透了。
对面的凌震宇显然把他的所有动作都收到眼底,他嘴角扯出讽刺的弧度:
“晚辈想问一下,哲爷来凌州的时候,我爷爷有没有跟您交代过凌州的局势?是让您帮我肃清外敌,还是让您让我多流血?”
眼神像刀子一样,直接投向了对面默不作声的哲爷。
安佑琪见状,赶紧打圆场:
“震宇,哲爷太忙了,哪有时间顾及太多,你就是个晚辈,说这些——哎呀,震宇我先带你去包扎一下……”
肩头的血越来越多。
白色的西装趁着血渍染出来的花朵,让人看了由心底生寒。
凌震宇若无其事地看看胸口的血渍,抬手拂开安佑琪的胳膊,声音里夹杂着寒气:
“您来凌州,我爷爷也应该嘱咐过您——我也是有自己的脾气的吧?!”
哲爷放在膝盖上的一只手瞬间收紧,五指扣在大腿上,根根都加了力度。
不错。
他来之前,凌老爷子确实叮嘱过。
凌老爷子说:
震宇这孩子虽然年纪不大,但比起他手下的这些儿孙,最有脾气。
凌老爷子还说:
如果事情没有转圜的余地,就先按照他的意思做。
当时他还不屑地摇头。
凌震宇再怎么厉害,也只是个晚辈,他怎么可能被晚辈逼到无话可说,不能转圜的余地。
然而现在他发现,真的有些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