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会洗。”
拓跋舞没有理会慕云吟,帮慕云吟洗干净了手。
“走,去用膳吧。”
“吃点豆花,御医说,豆花能清除体内的毒素。”
“这个我喜欢吃。”
慕云吟想不到,在远离建康的魏国都城,还能吃到一碗嫩滑的豆花。
虽然这碗豆花上面,没有葱花和芝麻盖面,上面浇的是酥麻油,撒的是甜面,但也足够好吃了。
“你不用怕体内还有毒,御医说吃两副药就好了。”
“不是,我喜欢吃豆花。”
原来是这样,拓跋舞记住了这句话。
慕云吟不知道,以后每日她的膳食里,因为她的这句话,天天都有一碗豆花。
慕云吟恢复后,开始主动接近拓跋舞。
得尽快想办法逃出这个英王府,逃出魏国,不然,什么时候把小命丢在异国他乡都不知道。
还有,和拓跋舞的八字已经合了,他们的婚期在什么日子?慕云吟至今无法从拓跋舞口中探到虚实。
一旦自己在魏国嫁人,哪怕以后逃离拓跋舞,飞雁也会介意的,何况,拓跋舞还是魏国皇子,飞雁更不高兴。
敌对两国啊,飞雁以前可是经常和魏军在战场上刀兵相见的。
得在和拓跋舞的大婚前逃离这里。
慕云吟不知道拓跋舞有不准人进书房的怪癖,天天去书房找拓跋舞。
也不管拓跋舞的汉文老师在不在,慕云吟抬腿便进去。
拓跋舞书房的书架,已经完全换成矮的,且书架完全嵌在了墙上,显得有点怪怪的。
拓跋舞的汉文老师,是个学识渊博的学儒,祖籍原来在洛阳,是前朝没落的贵族,姓曹。
曹西席对屈平的《离骚》格外推崇,却对《诗经》略显不屑。
慕云吟猜是因为曹西席的出生,导致了曹西席的偏好。慕云吟听着听着,不由得插话道:
“《诗经》十五国风,一百六十篇,篇篇是劳动人民智慧的结晶,我们食他们种植的谷物粟米,怎还不屑他们的智慧?”
曹西席被慕云吟说得惭愧,不由得重新审视拓跋舞抢来的这个小女子。
“屈平的《离骚》,和《国风》,两者皆有精华,各领风骚。”慕云吟总结道。
曹西席频频点头,对慕云吟道:
“可惜王妃是女子,若为男儿,必风华盖世。”
曹西席虽有奉承之意,但慕云吟却不认同。
曹西席便列举了前汉才女班昭的《七戒》来佐证。
“班昭既为一代才女,仍以《七戒》来自律,自感女儿均不能与男儿相提并论,以为夫君比天大,须敬谨服侍。”
慕云吟一笑,淡淡道:
“曹西席只知班昭约束女子的《七戒》,却不知《七戒》原本只是用来教导班家女儿的私家谦逊礼仪,殊不知被后世传颂,反倒成了约束女子的行为准则。”
慕云吟对着曹西席行了一礼,淡淡笑道:
“曹西席可知,就连班昭的兄长班固,在《咏史》中,都感慨:百男何愦愦,不如一缇萦,缇萦一女子,救父于肉刑,感动帝免刑。”
曹西席想不到,拓跋舞连抢带骗弄回来的这个小女子,才情胆识竟让人惊叹。
最为惊叹的,当数拓跋舞。
拓跋舞对慕云吟的身世,越发怀疑。
拓跋舞已经派人,潜入梁国都城建康,秘密调查慕云吟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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