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匡礼大惊,忙是撩袍跪地,声声喊冤,“臣冤枉,臣并未去过冷宫,如何杀人啊!”
李怀瞪着眼,冷冷盯着灼华,不懂其中如何出了差错,但此时一定同她脱不了干系。
“自己看!”皇帝将珠串和那可红玉髓一同掷了出去,“十八颗珠子,十七颗玛瑙,一颗红玉髓,你别告诉朕,从一开始就是这样的!”
赵匡礼捡起玛瑙手钏细细一看,可不里面夹杂了一颗红玉髓么!
可、怎么会呢!
他明明已经将手钏换过了,颗颗红玛瑙啊!
李怀眸光一突,直直扫向灼华,眸中似有两团妖异的火苗在挑动。
灼华缓缓迎视过去,浅眸沉沉,似蓄了千万世的沧海桑田在里头,淡淡一笑,便破了他的阴翳。
赵匡礼有个习惯,沐浴的时候总要摘了手钏的,进宫前,姜遥使人在大街上泼了他一身的甘水,他回去沐浴更衣的那点子时间,暗卫足够做很多事情了,而赵匡礼急着进宫面圣,又怎么会在意手钏是否被换走了呢?
这样,确实称不上证物造假,那颗红玛瑙可不就是他的么?
赵匡礼自然明白过来那盆泔水的用处了,脸色发青,嘭嘭磕头:“陛下、陛下,臣冤枉、臣真的没有杀人啊!”
徐悦跨出两步,拱手一礼,从怀中取出了一分口供呈上,道:“臣又重新审问了当日随侍赵大人的小太监,小太监招供,赵大人当日醉酒失足滑进畅和园的水池里,他去为赵大人取干净衣裳,曾离开过一炷香的时间。所以,赵大人并没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臣复又询问了当日在畅和园洒扫的宫人,也有小太监看到赵大人一个人,往西华门的方向而去。而从西华门到永巷只需一盏茶的功夫。”
皇帝捏着口供,闭了闭眼,怒道:“赵匡礼,你太叫朕失望了!”
赵匡礼惊恐不已,“臣、臣没有理由要杀雍王侧妃啊!”
“若说理由,倒也不是没有。”李彧垂眸,盯着衣袖上的鹤腾九霄纹,缓缓道:“儿臣记得,赵侍郎和当初登州指挥使十分要好,罪臣陈帆更是以义母称呼赵大人的母亲。当初若非郡主执意要替虎北营的将士讨一个公道,大抵罪人陈帆还在登州风风光光的做着指挥使。自然也就没有今日之事了。那日白氏与郡主争执不就是机会么!”
赵匡礼大惊,不料这样的事情会被挖出来说,这样如何撇的干净啊!“陈帆之罪,证据确凿,臣虽与他相交,却不也敢为此等罪臣杀人啊!”
淑妃声声悲泣,“有人看着你去了西华门,你手钏上的红玛瑙出现在冷宫里,谁不知道你赵侍郎武艺高强,要耍弄鞭子杀人还不是轻而易举,你还敢抵赖!凤仪同你何愁何怨!姓陈的犯下大罪,他死有余辜,又同郡主有何关系!又同侧妃何干!你堂堂正三品的大员,竟不分是非,杀人栽赃!”
赵匡礼喊冤,声调惊惶。
皇帝冷眼扫过众人面上,最后落在赵匡礼的身上,一挥手道:“人交给你们镇抚司,好好审审。”
徐悦拱手应下,“是。”
灼华上前两步,微微一福身,温柔道:“陛下,虽小太监没有及时出来作证,但也情有可原,还请陛下饶恕他的责罚。”
她晓得,哪有那么巧正好有人瞧见了一切,他是李锐的人,自然按着他的话来做了。只是,她也不希望有人为了她的“活”而丢掉性命。
皇帝皱眉,说她妇人之仁,却还是答应了。
小太监本做好了被去半条命的准备,一听之下,对灼华感激不已,连连磕头。
赵匡礼和小太监被带了下去。
李彧看着还跪在一旁的司礼监太监胡中,冷声道:“不知胡公公有何要说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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