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说回来,还有一个人,也是把顾掌柜当女子看待的,而且还用欣赏的角度,夸了夸她的优点嘞。
只是不得顾掌柜心啊。
街边的小子都爱调笑姑娘,村里的小子看到打扮漂亮的人儿就爱起哄,关外的小子盯着放牧挤奶的姑娘使劲瞧。
人少则慕父母,知好色则慕少艾。
年纪到了,就是该这样发展,没什么好羞耻的,都是自然发展的事儿罢了,真要全部套在礼法框架里,那才叫累哩。
顾少棠是从来不在意那些礼法规矩的,常年男装打扮,行走江湖,真要按照那些酸腐文人的说法,她这样自力更生还不对啦。
切,她才不管呢。她不去拼去抢去做买卖,老迈的叔伯该吃什么呀?
这当男人当久了,顾少棠今儿还是生平第一次遭到“调戏”这回事。
以前她装得好,又从来没有打扮过,人要笑,也爱更笑她不像个女人,说她凶巴巴的。
没人觉得顾掌柜长得好看,除了风里刀,他大概有那么一时半刻是觉得的,总有那么一时半刻。
只是来的快,去得也快。
他俩是欢喜冤家,嘴上没说好话,心里却记着对方的好。
只是变了,现在人变了。
从前有欢喜,现在是冤家路窄了。
所以顾少棠现在,更加不喜欢俊俏的男人,不仅是为一点点偏见。
更为,里面大多数人,看着没用,实际上更没用。
绣花枕头一包草,尽扯后腿。
出于某种微妙的化学反应,还有气场不合,顾少棠并不喜欢第一个夸她样子调笑她的人。
或许,因为丁宁是她见到过第一个好看得过分,说话也过分的男孩子?好像也不是,风里刀有时说话更难听呢,从来没夸过她。
顾少棠站在苏子期身后,也并不安分,撑着世兄可靠,偷偷又给了对面的人几眼刀。
苏子期听丁宁先前那话,轻“哼”了一声,又道:“你知道就好,原本就惹了一堆恩怨情债,别再殃及无辜的姑娘啊,我这妹妹好好的人儿,难道就要受你气吗?”
丁宁由于某些原因的心虚,自知理亏,也就顺坡往下走了,接过苏子期的话头,服软道:“是我不好,不该随意冒犯,惹这位姑娘生气。”
苏子期微微点头,想再说几句,做个结束满意结尾,只是丁宁没给他这个机会。
这小伙子又很很诚恳,很可惜的来了一句,“是我操之过急了。”
苏公子惊了,你操之过急啥啊,还想干什么?
做个人吧,好好干点正经事,也别打扰我世妹训练完毕以后帮我干正经事。
苏子期一时无语,只能用复杂的眼神注视着丁宁:“……”
你一下不说骚话是会死吗?
顾掌柜刚刚才被世兄明白站队与清晰维护感动到,就又遭到了一波新的骚话袭击。
苏公子感觉的左眼皮跳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似乎听到了顾少棠握紧拳头嘎嘎作响的声音。
——但顾少棠自觉实在已经很克制了,虽然她气得身体微微颤抖,握得双手作痛,但到底没有再出声说一字半句。
苏公子暗叹一声,心道:‘一个两个都是心气高的,这面上总要翻平再说,否则哪一日忽然翻出来,误了大事,那才是真真的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