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鱼计划,要钓的鱼有很多,浑水摸鱼也好,漏网之鱼也罢。
家大业大,随时都有可能被渗透成筛子一样的金风细雨楼,总是需要格外小心的。
“鱼当然是要钓的,叔父你把握住时机就好,这段时间光明正大的钓,等过段日子,鱼放松警惕了再撒网。”苏子期如是说道。
筛子虽然会漏水,鱼还是跑不了的。
他猜真正的赵正义,多半是不在人世了。
可是,方应看的表现何至于这样奇怪?
好像早就知道中原一点红假扮成赵正义似的。
先前一副杀之而后快的样子,真把人擒下了,又不杀了,要带回去。
‘这其中定然有什么古怪,’苏公子心道,他原先只觉得赵正义与兴云庄那群人,有些道貌岸然强装相,不太看重他。
在一百零八公案,分“铁面无私”赵大爷一个位置就是,再多却是不可能了。
——以赵大爷的能力心性也难再进一步。
苏子期心念一动,传音入密给杨无邪,让他暗中去查查赵正义这个人。
杨无邪微微点头,拱手一礼,告辞后便离开了,他离开时的神情很有些凝重,苏子期想到的事,也正是他心中所想。
感觉兴云庄出品的人,质量得不咋地,都是一样的地方,风水也没差多少,比二十年前的李园可是大大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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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期望着天边的云彩,久久不语。
天气说变就变,天边有许多奇形怪状的云彩,还有一朵像是人的脸。
不知道公子的眼中,那朵云又像是谁的脸庞呢?
兴许是他沉默的时间太久,云华袅袅上前,柔柔问道:“公子可是有什么心事?”
她在离苏公子三步之远的地方站定,十分恭敬柔顺。
苏子期摇摇头,态度很是随意的回了一句话,“也称不上什么心事,不过有些烦闷罢了。”
曲流觞听了,想想问道:“公子许久没有抚琴了,要不要在这儿弹一曲,也能疏解一番。”
苏公子是花间派的传人,花间派的武功多于雅事有关,他对音律自然也是有下过苦功钻研的。
擅音律者富情于声(1),自可以声传情。
曲流觞这样说,便是想从琴声中听苏子期的情绪,好解他烦扰。
他在苏子期身边待得久了,素知他的习惯,心情好时才爱吹笛,平时养心时,以抚琴为多。
今日的事儿实在太多,苏子期记挂着北伐,忆起自己一手缔造的平南军,寻思晚间要和程灵素说的话,心中颇有些烦躁。
弹弹琴,缓解一下也不错。
公子当下说道:“也好,你去拿那把新做的桐木琴来吧。”
曲流觞道了声“是”,施展开轻功往玉峰塔去了。
过不多时,曲流觞就背着琴来了。他还多拿一只漆盆、一顶精致的小香炉。
这琴有七根弦,琴身乃桐木所做,琴内有铭文曰“桐梓合精”(别喷,有原因的),宣和式样(2),其形可谓是“天骨遒美,逸趣霭然”。
这把琴是苏子期亲手做的,小李飞刀雕木人可以练刀功,苏子期制琴雕刻练刀功,工程量略大。
花间派收藏名琴绿绮,尊司马相如(3)为本派宗师。
希望能以文采游走于权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