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山好水富一方,繁花似锦如京安。”
“京安?”颢白低头想了想,数着手指头疑道:“北兴好像没有一个京安的城池啊。”
“帝都曾经就叫京安。”清水汗颜道,既还有人不知道这个,她摇头呢喃:“不读书,真可怕。”
厝城城外的城门上,龙飞凤舞的刻着这两句话。
【厝城】两个字像是被谁提剑刻上去的,不似别的城池写的正正规规的,而是一手凌乱的草书。
好看是好看,就是……
“哎,那两个字什么?”冰昙抬手指了指城门上的两个大字。
“厝城啊!”清水受不了的喊道:“能不能不问要这么愚蠢的问题?!”
他们就是来厝城的就算不知道也能猜到啊!
冰昙无视某人的发怒,不以为然道:“我当然知道这是厝城,可这字写的,有几人识得?再说了,不懂就得问,干嘛要不懂装懂?”
清水:“……”
“战乱之年,北兴被南国一路直取七城,达厝城之下,将领不战而逃,留城中百姓跟伤兵对敌,一位英雄崛地而起,率领城中百姓死守城门五天三夜,终,战死。”宁辰羽看了那两个草书的字,缓缓道:“南国将军为纪念这位英雄,用配剑将这座城池改成了厝城。”
“为什么要改为厝城?”冰昙不解的道,这城池既还是已经覆灭的南国之人改的,真是有点滑稽啊。
“是希望北兴帝皇,能够好好安葬,战死将士跟百姓。”宁辰羽说道。
“厝,意房屋,是希望日后生活在厝城的百姓各各得以安居乐业。”清妙忽而从车窗露出半个头,低沉道。
万沐倾听着宁辰羽半个嗓子说的故事,不由想起了一段往事,她与陆泽鸣第一次相遇就是在这厝城城门下。
那时,她也不识得这寥寥几笔的【厝城】二字。
那陆泽鸣许是心情好,不由跟她这个头一次见面的人说了这【厝】字由来的故事。
她透出车窗看向了骑在马上的宁辰羽,因为两人说的语气,阴阳顿挫之间,极其像。
而后,她又扭头看向半个头在外面的清妙,倒不是因为清妙的解释,而是她一向对于这样的事情不予理睬。
今日,语气之中为何有股潜藏的哀愁……?
几人说着,陆陆续续的就来到城门之下,远远看着,还未看出城门口的端倪,走进一看,才发现城门口守着十来个守卫。
不管是进城之人,还是出城之人,都需要下车排队接受检查。
“我忽然觉得这两句话,是一种隐藏的讽刺。”在靠近城门口时,一直没说话的小葵,忽而道。
“可不?”冰昙扶着小葵下了马,一手牵着马道:“就是不知道这两句话,是那位英雄留下来的。”
“排在后面的人,下马,马车上的人也要下车,都要接受检查!”守在城门口的守卫朝着排在后面的人大喊了一句。
万沐倾跟清妙从马车上下来,三位手中拿着画像,每经过一位,都要一一核对是不是画像中的人。
城门门口就贴着要万沐金几人的缉拿令。
“啧,悬赏金又加上了。”冰昙从缉拿令上瞄了一眼,呢喃道。
万沐倾朝着画像看了一眼,其中,就有一张她的脸,没想到厝城既查的这般严密,幸好提前做了准备。
经过守卫,就有一位穿着飞红鱼服的锦衣卫靠在了城门拱门之内,他看似只是无精打采的靠着,但那一双眼睛盯着每一张从他眼前经过的脸。
看到可疑的,甚至会伸手去摸,是否带了人皮面具。
万沐倾走在了最前头,相安无事的走了过去。
“艹……哪来这么丑的人。”看到清妙的守卫忽而低骂了一句,看都没看,挥手就让她过。
“等下。”清妙经过锦衣卫时,对面的一个锦衣卫走了过来,他目光如炬,盯着清妙那张丑脸看了半响,抬手就往她脸上摸了过去。
“官爷。内人长这模样实乃天生,还是莫要玷污了官爷的手。”俊北忽而挡住在了清妙面前,将她往身后一拉,谦谦君子语气低下道。
“内人?”清妙无声的呢喃了一句,好大的胆子你?!
“这么丑,你也娶,什么眼光?”那锦衣卫自是盯着清妙的侧脸看了半响,才善罢甘休的走了回去。
“没办法,穷啊。丑点也要娶啊。”俊北有模有样的还不忘回了句,把清妙往前轻推了一下,回身牵马车。
那锦衣卫听了,嗤笑了一声。
几人安全的通过。
忽而。
“等下,你怎么看的有些眼熟?”宁辰羽走在了最后,眼看着就要出城门了,那锦衣卫又突然走了过来,挡住了宁辰羽的路。
“这疤该不会是贴上去的吧。”锦衣卫盯着他那张脸看了良久,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