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辰羽看着一桌子几乎没怎么动的菜,目光朝着万沐倾的房门看了一眼,唉叹道:“日后,定要食不言寝不语。”
否则好好的胃口,就被聊天聊没了。
嘎吱……
颢白轻手轻脚的打开一条门缝,先是在厅里环视了一圈,才压低嗓子的问道:“公子,俊北说想出来走走?”
眼神询问:我们能出来了吗?
装睡好累啊……?!
“嗯。”宁辰羽起身,从房间里将俊北搀扶着坐在了桌子面前。
颢白早就对着一桌子菜流口水了,但,还是不忘先给俊北舀了一碗汤,放在他面前:“大北,你多吃点,才能好的快。”
说完,三下五除二的先是喝了一碗汤,装了一碗饭,塞了满口,喟叹:“好久没吃公子做的菜了。”
一口饭堵在了喉咙口,颢白连忙低头咕噜咕噜的喝了几口汤,才把堵在喉咙里的饭菜给咽了下去。
心满意足的长出了一口气,感慨道:“太好吃了。”
宁辰羽看着他这囫囵吞枣的模样,叹了一口气,给他倒了一杯茶,真怕他这样吃会噎死自己,语气不免严肃道:“吃慢点。”
“哦。”颢白不满的嘟了嘟嘴,还是老老实实的放慢了速度。
“公子,颢白都跟我说三姑娘的事了。”俊北低头喝了两口热汤,他那天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名字,从颢白口里确定那个救他们的人是万沐倾时,别提多惊讶了。
简直无法将那个武功高强的人跟他认识的那个柔柔弱弱的人联系在一起。
原来,清水的武功是三姑娘教的。
“清妙姑娘跟那个冰昙好像认识,那个冰昙又认识三姑娘,三姑娘,其实,是江湖中人,是吧?”俊北疑惑道。
两人相对而坐,这吃相,真是一个天一个地。
宁辰羽看了吃的斯斯文文的俊北,他这身子,就应该多吃点才对,这心思,应该跟颢白一样,怎这么爱想呢?他将碗里的鸡腿夹给他:“嗯。”
“公子,早就知晓了?”俊北看着宁辰羽毫不惊讶的神色,说道。
“也不算早吧。”
“如此说来,万家其实并非单纯得商人了。”
“嗯。”
俊北咬了一口鸡腿,嚼了半天才吞下去,欲言又止,食欲不振的放下了鸡腿。
宁辰羽看着他一脸心中有事的模样,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怎么跟万沐倾一个德行了,这般心事重重的。
“想说什么就说吧。”他道。
当日他们出府时,一是因为他们当时以为三姑娘被谁捋走了,如今知道她白天因为身体不能动武,晚上是高手,那夜,定是自己走了。
二是因为宁辰羽说,万家出事多多少是因为他,心有愧疚,可那日陆江姑娘都说了,是因为那块江湖中的神阴令。
如来看来,三姑娘身边一有清妙清水,二有冰昙,又并不待见他们,还把他们……
“我其实,就是想问一声,公子是因为心系三姑娘而跟着她?还是心有它想?”俊北说的很轻,话语之间,只有宁辰羽一人听的清楚。
“你觉得呢?”
俊北摇了摇头,轻声低喃:“我不知,那时我虽小,可我也知道,大将军之死有蹊跷,我们身在临南,这些年,都在上头那位监视之中。我们这次出来,想必,那位已经知晓了吧?”
“公子从踏出临南的那一刻,你就已经知晓,往后的日子定是水深火热,刀光剑影,命都是悬在裤腰带了吧?”俊北垂着头,整个人丧丧的,低语道。
宁辰羽轻叹了一声,即使他做了万沐倾已死的假象,可,锦衣卫的那位陆佥事也没有将万沐倾的悬赏令给抹去。
他本是想让万沐倾换个身份调查万家之事,可她,不信任他,将一盘好好的棋给下乱了,还多了这些,不必要的麻烦。
他无奈的叹道:“这次是我没保护好你们。”
俊北轻摇了摇头,抬起了那双微红的眼眸:“我就是希望,公子可以与我们坦诚相见,不要什么事都藏在心里,不要事事都让别人去猜。我就是想为你分担一些,我就是……希望公子,可以跟以前一样,开开心心的。”
“我也是。”一旁只顾着埋头吃饭的颢白忽然插了一句:“公子最近这段时间,好久没笑了,还有三姑娘,自从万府出事,三姑娘那张脸,都严肃的僵了。”
“我没有不开心。”宁辰羽看着他们,心中甚是感动:“我就是……没追到三姑娘,愁的么?”
“……”俊北不信的道:“公子当真只是为了三姑娘?而不是因为朝廷也想要的神阴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