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题词作诗方面,孟昶确实有天赋,也有自信,笔走龙蛇,边写边吟,一首闺中调情之词,立时书下。其间艳丽露骨之言,听得徐慧妃面红耳赤,眼泛秋波,娇羞不已。
“取我玉章来!”又吩咐了句。
很快,蘸上红泥,印上私章,孟昶再览之,内容充实了许多,点了点头,终于满意了。看向徐慧妃,孟昶道:“这副画,就赐与你了!”
“谢陛下!”徐慧妃盈盈一礼。
如今的徐慧妃,乃倾城之佳人,尚且年轻,如初开之花蕊,娇嫩诱人。望着那如花玉颜,孟昶不由心头一热,探手揽过苗条的腰身,拥入怀中。
高耸的胸脯几乎满盖在脸上,狠狠地嗅了口,孟昶抬头,一副迷醉的样子,好奇问道:“改用了何等香料,这般好闻,宜人心脾!”
徐慧妃答道:“是妾身新调制而成,唤‘流云香’!”
孟昶颔首,又在美人身上嗅了嗅,而后忍不住环抱而起,径往玉榻,滚在锦被间
一场欢愉尽兴之后,孟昶回到自己宫殿,理政之所。哪怕是在三年前,孟昶的宫廷中,也是一片朴素,未有锦绣之物,更少金玉之饰。而今,却已增添诸多华丽,当然,作为皇宫,天子居住的地方,还谈不上奢靡。
继位后的十五年间,孟昶勤俭节约,爱民如子,宽刑简政,一副明君之像。当把一个个掣肘他的老臣权将,都给剪除之后,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大政不改,但在私生活上,已开始放纵。
仍然称得上明君,但在后宫的时间多了,衣食也逐渐精致了,享乐之心已开始滋生蔓延。毕竟,当了那么多年的贤明君主,治蜀乃有今日之盛,享受一番,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值得怪罪的。
再者,那么多年来,他的臣僚们,生活奢靡成风,诸多享受,岂有独让他这个天子受罪的道理。孟昶选择,他要把近二十年的节俭朴素,都给补偿回来。
“陛下,这是内监新打造的溺器!”方回殿,内侍宦官,满带着笑容,献宝似地,将一个夜壶,呈与孟昶。
这是一个十分精致的尿壶,装饰异常绚丽,玛瑙、翡翠、夜明珠等珍奇贵物镶饰其上
只看了一眼,孟昶即怒道:“不过一溺器,竟如此靡费打造,简直荒唐!尔等欲坏我简朴之风,节俭之德?”
内侍吓了了一跳,当即跪下:“陛下恕罪!是小的等擅作主张,这便拿回去,命工匠拆毁”
“罢了!”孟昶怒容稍敛,似乎考虑了会儿,叹道:“已耗如此珍奇造之,再毁之,传将出去,岂不更显奢靡浪费!既已制成,就拿来用吧!”
“是!陛下英明!”
摆了摆手,孟昶目光从那溺器上收回,毫不留恋的样子。坐上御案,开始翻阅起下边呈上来的奏章,只稍微看了几封,精神便有些恍惚。
对于如今的孟昶而言,皇位稳固,大权在握,府库充盈,黎民安定,除了北汉的威胁之外,似乎并没有什么值得他紧张的事务了
夜间,自徐慧妃的香榻间起身,命人取过那“七宝溺器”,这才发现,在晦暗之中,竟然闪着多彩的光线,如梦似幻一般,他都有些不忍心以尿液污秽之。
不过,释放之后,一股难以名状的满足感,逐渐填满心胸,这夜壶,确实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