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的春末夏初,原是最适宜的时节,人们开?始远行旅游度假,享受阳光照耀下的海滩,享受湖畔小屋微风吹拂。
可雨季松柏叶上滚落雨滴,随着细腻脉络轻漾,像是刚刚哭过一场,宣告着人们内心阴暗与低沉。
犹如投入城市里的一颗惊天炸弹!刚被女王宣布死讯得血腥夫人,不过?刚‘死亡’一个星期,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了街头。
记者夺取版面的时刻是迅速的!
工厂争分夺秒的印刷图文报纸,当天就散发到所有居民手中。
灰白照片上死而复生?女人、臭名昭著的面孔,须臾引起轩然大波!
诧异之余,人们在愤怒、咬牙切齿、也充斥着绝望,是对这?个虚伪自私的皇权绝望,也是对女王威信的绝望。在暗黑中日渐凋零权势之下,皇室这样的做法,无疑是草菅人命暴力欺凌残害无辜,更是种傲慢天生?高人一等的拥护。
它高傲的告诉每一个人:法律是平民的法律,自由是贵族的自由。
正在病院中治疗的几个女孩,因为经年关押精神很不稳定,好在最近恢复了许多。不知有意无意,她们但?却在今日不幸看到报纸内容,那张堪比恶魔的脸庞顿时吓得嚎叫、纤弱敏感的神经断裂,顷刻间如同疯子一样又哭又笑又尖叫。
嚷嚷着:她回来了!她从地狱里爬出来,她永远不会放过我们,她来找我们报仇了!
而没疯的女人,对这个灰暗世界彻底绝望,趁护士不注意,就在医院风扇上自缢而亡。
可怜少女冤魂就这样消失在人世间,本正花季却看遍浮屠浊世,心生?冰凉黯然离去,没有享受过这?世间一点温热和情?感。
这?一次,犹如潦原浸天的大火,汹涌之态势不可挡。甚至公关都还没来得及反应,复仇火焰已被点燃,没有人再去指望皇室和政府做些什么,这?是对整个国家的心灰意冷……
竖日清晨,玛丽·罗伯茨尸体就再次出现在报纸上。
曾经那么高傲的女人就这么被开膛破肚随意扔在大街上,像一条可怜的鱼秧,死后破碎的眼睛珠里还散发恐惧,仿佛眼前就是地狱。
没有人知道她死前到底受到了怎样的折磨,各版块报纸都有不同说法,有的说她被人强迫吃下自己被割下的血肉,有的说那八小时折磨里她被鳏夫凌|辱游|行,有的说她是被曾经害死的冤魂活活撕咬报复死的……
笔墨下描述之详尽,没有温度,嫉恶如仇的文字间充满嫌恶与仇恨。
对于这?一次的死亡,看到消息的人只有大快人心!
这?是场酣畅淋漓的报复和?发泄,贫贱与权贵的博弈,声势浩大到连‘凶手’这?两个字都没人敢提,不少人路过?发臭的尸体还要吐口水、狠狠唾弃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或者远远躲开、掩鼻投去鄙夷嫌恶的目光。
最后,还是政府觉得让尸体暴晒在街角,太影响市容,就草草派人拉走随意处理了。
或许玛丽·罗伯茨从未想过,自己死后,会落得个这样的结局。
……
喝了口提神苦咖啡,路易目光冰冷地放下手中报纸,标题为‘女王暗度陈仓,血腥夫人早已秘密逃离伦敦’的报纸就随意敞开?放在办公桌上。
“报纸和?电波还真是个好东西,那些人也真不负期望,稍微侧面提点了一下,就个个跟打了鸡血的牛似的往前冲,该砸的砸该杀的杀,不过?美国佬是乐在其中享受暴力。”尼尔很兴奋,没有一个男人对于能够挑战等级权威不感到兴奋,这?是基因里带来的血性和刚烈,尤其对于背后主导者来说。
即便现在安茹家族各行产业做得很大,尤其是向下三区供应的纺织服装业和?烟酒生?意,这?是很吃香的生?意,在战火时期也能做得非常红火,他是安茹家族的二把?手,是和族长路易斯·安茹从低谷一路闯荡过来的人物,就算如今已经成家、银行里堆积了许多财富,骨子里还是不甘平凡,摩拳擦掌总想做些更大事业,或许这是男人天性。
路易点点头,“注意联系之后,擦干净一切痕迹,不能留下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