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汗青并不认得钟婵儿,钟婵儿却早就认得他,情窦初开的女子,哪个不爱慕少年英雄?
只是,她虽然是长社钟家的嫡女,却也只能远远地看上李汗青几眼。
直到今日,她凭着自己的努力被杨赛儿提拔为女军主薄之后,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上前去跟李汗青见礼了。
虽然他只说了句“很好”,却也让她心花怒放了。
李汗青并没有注意到身后钟婵儿的异样,此刻的他还有很多事要做。
汝南黄巾军已经败了,汉廷少了一个心头大患,必然会提前对他李汗青和南阳黄巾军动手。
毕竟,招抚一事本来就只是他和汉廷心照不宣的缓兵之计而已。
匆匆地在外城巡视了一圈,见各处已经井然有序,他便径直回了内城,对着南阳郡地形图思考了起来,良久,叫来了周武,“立刻派人去涅阳,调钟主薄并夏行和孙夏两部人马回宛城!”
调钟繇回来,自然是要与钟繇商讨如何应对汉廷的围剿,而调孙夏和夏行两部回来,则是为了收编汝南溃兵的事。
他自然不会把汝南的溃兵编进“震”字营和“工”字营!
编进“震”字营,他不放心。
编进“工”字营,又有大材小用之嫌,毕竟,“工”字营并非作战部队,营中构成多是些匠人和年纪较大的男子。
吩咐完,他连忙又补了一句,“再去把汝南黄巾军中军侯……不,把屯长以上的将领都叫来!”
在他看来,连彭脱都英勇战死在了南筮津,想来汝南黄巾军的将领都不是贪生怕死之辈,能活下来的怕是没有几个军侯以上的将领了。
果然,周武出去之后,等了约莫半个时辰才回来,带来的将领也不过寥寥十余人。
当先一人正是彭松,他带着一干幸存的汝南黄巾军将领进了大殿,当先便冲李汗青单膝一跪,“末将彭松见过李帅,昨夜不知内情,误将李帅认成了张帅,还请李帅见谅!”
其他将领也纷纷跪倒在地,纳头便拜,“见过李帅!”
李汗青笑着抬了抬手,“诸位免礼,坐下说话吧!”
众将却没有动,彭松连忙又是一拜,“我家大帅留有遗言:去投张帅,打倒昏君,致太平……如今,张帅也已不在,我等愿投李帅,还请李帅收留……”
其他将领也连忙下拜,“还请李帅收留……”
李汗青一声长叹,“彭帅之英勇让人敬佩,只恨不能与之并肩而战!而今痛失彭帅,但彭帅之遗志也是本帅之志,当与诸位共勉之……”
说罢,他抬了抬手,“诸位请坐,本帅叫你们来正是想与你们商讨一下贵军的整编事宜!”
众将连忙又是一拜,“单凭李帅做主,为了彭帅之遗志,我等绝无异议!”
拜罢,众将这才纷纷起身,分两边在殿中坐了下来,静待李汗青做主。
见状,李汗青稍一沉吟,轻轻地开了口,“本帅还不清楚贵军的具体情况,不过,以本帅的意思,贵军保留一营的编制,称‘彭’字营,营中设一校尉,一营司徒……”
说着,他一望彭松,“彭校尉,不知贵军还剩下几位校尉?”
彭松连忙起身,冲李汗青抱拳一礼,言语之中难掩羞愧之意,“回李帅,我军如今只剩下了末将一位校尉……末将……”
李汗青连忙声音一扬打断了他的话,“本帅就把彭字营托付与你了,稍后,本帅会派遣一位营司徒到你营,他会协助你组建彭字营,同时负责督导你营的军纪……”
说着,他把司徒一职的具体职权仔细告知了彭松,末了声音一沉,“你们都是彭帅的兵,本帅相信你们也都是如彭帅一般的好汉,希望你们严守军规,不要给彭帅抹黑,不要给贵军那些英勇战死的将士们抹黑!”
众将连忙腾腾地站起身来,轰然允诺,“是!”
“好!”
李汗青一声大赞,话锋一转,“除彭字营两千七百人外,贵军其余人等,本帅将会视情况安置,诸位可有异议?”
众将闻言连忙又是一礼,“单凭李帅做主!”
收编工作顺利得出乎意料,李汗青清楚,若非有彭脱那句遗言,只怕汝南黄巾军的余部不会任他李汗青这般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