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哇哦了一声,上神大人收回八卦的目光,从怀里掏出纸笔,想自己梳理一下现在的情况。
莫名其妙被人牵着鼻子走,想来是在大荒的日子过得太过逸了,把自己活的那些岁数都忘到狗肚子里去了。
“这是什么?”
不知何时,眼前投下一片阴影,余烬抬眸,正对上那双深邃温柔的眸子,心跳险些乱了一拍。
余烬连忙盯着银西看了好一会儿,清醒一下。
愀又问了一遍:“这是什么?”
余烬扬了扬手上的纸张:“这个?”
这是她尝试着用竹子和树皮做的纸,还很粗糙,但比笨重的竹简要好用许多。
对方眼眸微亮,点了点头。
此前一直懒洋洋的人突然对一样东西感兴趣起来,令人颇为诧异,连黑陶部落的人都是一副震惊的样子。
余烬笑了笑,也不避讳:“纸。”
她用黑色签字笔在上面写下自己的名字,小篆,古朴大气,递给愀:“我的名字,余烬。”
这个世界,有人为了能吃饱饭奔波劳累,有人为了权利费尽心思。
还是头一次,有人对她手上承载文明的东西感兴趣。余烬看得出来,愀懂纸张的用处,对文明的进步的用处。
愀摸着手上的纸,久久没有言语,良久,语无伦次道:“这,这是怎么做到的?你手上的东西,是怎么把这些颜色放上去的?”
余烬笑了笑,握住她的手,温声道:“愀,你不是说过么,投奔我们了。那以后,我们有大把的时间研究这些。现在,不如说说,我们要做什么?”
她终于理解春的幸灾乐祸,一个一直习惯于掌握一切的人,如果那完美的表情出现了破裂,会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愀揉了揉眉心,冷静些许,点头道:“族人们时常会接触山下的人,前几天回来的族人生了病,很快就,也许用你的说法比较恰当,传染了许多人。长老们以为这是天谴,因为我拦着,没有用活人祭祀已经有三年了。所以,长老们赶走了金河部落的人,要烧死生病的人,要继续用活人祭祀。”
所以,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余烬还有一点不解:“恕我直言,你是怎么当上族长的?”
有这么个处处对着干的族长,她要是长老,早就想法子废了这个族长另找一个,黑陶部落也没听说过跟赤羽部落似得世袭啊。
愀目光淡淡,毫不在意,道:“因为,他们怕我。我在他们眼里,是怪物。”
“族长,你才不是的!你,你很厉害!”
那个少女怯生生的出声,愀又恢复之前锯嘴葫芦的状态。
余烬颇为同情,感情这种事,没有界限,都不容易啊。
而愀之所以被长老们畏惧,乃至孤立,是因为她预知未来的能力。
这些年轻人没有说谎。
愀淡然的像在说别人:“预知未来,不太恰当。我只能看到模模糊糊的影子,比如,看到你的时候,你身上有一团红光,最近可能要有麻烦了你。”
余烬:“……”
换个时间地点,愀这幅模样,宛如个算命的:施主,我看你印堂发黑,不日怕是要有血光之灾,花钱买平安吧。
这个臆想莫名把自己逗笑了,余烬道:“多谢提醒,不过我似乎麻烦没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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