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既让人精神一振,又让人心中一沉:这么久了,人还活着吗?
付拾一扬声道:“你用舌头舔一下手背,然后放在他鼻子底下,仔细感受他有没有呼吸!”
说完这话之后,她就赶紧往王二祥那边跑。
还没跑到,王二祥激动的声音又响起来:“有!有呼吸!”
付拾一他们终于看见了那个人。
他身上穿着是比是夏衣稍微厚实一点的衣裳,但远远不能在这样的温度下抵御寒冷。
不过,可能运气好,他捡到了一些厚棉布,和一些绳子。
这些布可能是冰行伙计留下来包冰块的。绳子则是用来绑冰块的。
为啥要用布包着冰?因为人做体力活时候会出汗,如果搬运时候直接用手接触,那可能做冰碗的商家就会发现,冰块里自带咸味?
那可就不好了。
付拾一用手指贴上那人的脖子,感受了一下对方的心跳,顿时松了一口气:“还活着,快带上去。找个棉被裹上,然后生一堆火,给他暖暖,再灌点热水。”
这个时候,患者所有的症状都是因为失温带来的,可能还会伴随冻伤。
所以,一定要尽快让患者恢复体温,再说其他。
付拾一补上一句:“如果可以,再把他的手心和脚心搓热。”
肢体末端,永远都是最容易冻伤的。肢体末端暖和起来,血液里的温度就能保持住,人也就能尽快缓过来。
上到冰窖外,马牡丹已经找来了棉被,又去厨房里生了火烧热水。
至于人,直接就被抬进了厨房,放在灶膛边上——这里又能烤火,水热了也可以尽快喝上,一举双得!
绣娘和丫鬟还有那婆子,一直被绑着,这会儿都是面色惶惶。
尤其是找到了随从,绣娘的脸上,知道随从还活着,她神色就更加复杂了。
随从被安顿好了之后,李长博和付拾一就腾出手来,重新对上绣娘。
绣娘对上付拾一的目光,面上一片冷淡,开口就是一句:“事情都是我做的。我嫉妒他们,所以就把他们都杀了。”
付拾一和李长博当然知晓事情并不是这样。
只不过,李长博也并未没有去纠结这个点,只是顺着绣娘的话往下问:“你为何嫉妒他们?”
这话,让绣娘神色有了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最后,她的面上就有愤怒和难堪,开口却只剩无力:“因为他们都是我丈夫养的外室。他们分走了我丈夫的心。我难道不该嫉妒吗?”
付拾一小声问:“你难道不应该生气吗?生你丈夫的气。毕竟,就算没有了阿罗,杜兰君之流,你丈夫难道不会有阿花,杜梅君吗?阿罗他可是养了五年呢。而且他还骗了你——”
可绣娘下一句话,就让付拾一没了脾气:“他没骗我,成婚之前,我就知道这些。”
付拾一扭头看李长博:我听到了什么?
李长博也微微有些愕然:这也太刺激了些。
不懂就问,付拾一虚心请教绣娘:“那你为什么还要嫁给他?图个啥呢?”
绣娘看一眼付拾一,那神色竟是有点悲悯:“你这种没有喜爱过一个人的人,又怎么会明白我的感受?夏虫不可语冰。”
被如此怼了一句的付拾一,表示给自己整得不太会了:我没喜爱过一个人?那我对李县令是什么?贪图美色?不是,爱情到底是什么?我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