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怼了的付拾一翻了个白眼,决定脸皮厚到底。
于是她笑眯眯,黏糊糊的跟杜太夫人隔空撒娇:“太夫人觉得我脸皮厚,还贤惠不贤惠?”
杜太夫人笑眯眯,斩钉截铁:“贤惠。这叫豁达乐观,又有什么不好?”
河源郡主觉得自己快要吐出来了: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啊!更没见过这么宠着孙媳妇的老夫人啊!这两个加在一起,简直是叫人闻风丧胆啊!
她艰难的捂住了嘴,虚弱开口:“太夫人,你就没有不夸她的话吗?”
杜太夫人想了想,“有啊。我就觉得她有一点不好,年纪太小,不好立刻迎娶过门。不不不,要是她是我亲孙女,就更好了——”
这一瞬间,河源郡主不仅觉得自己耳朵聋了,就连眼睛都瞎了:这叫什么不夸?这比夸还过分呢!
付拾一笑得白牙都咧出来,然后假惺惺提醒:“太夫人还是别说这话了,回头李县令听见了,肯定伤心!”
“他也就还这点用处了。”杜太夫人唏嘘:“不枉生了他一场。”
河源郡主终于忍不住开口:“我求求你们别说了”
再说下去,真的好想打人?
付拾一笑眯眯看住了河源郡主:“所以你现在明白了吗?”
河源郡主一头雾水:“我明白什么了啊?”
付拾一彻底无言了:这都还不明白啊?
杜太夫人也叹一口气,索性把话说明白了:“贤惠不贤惠,端看别人怎么看你。喜欢你的人,缺点她也能看出好来。不喜欢你的人,你就是没有缺点,她也会鸡蛋里挑骨头。”
付拾一连连点头,接话:“可不是么?再说了,世上哪有完美的人?”
河源郡主听了,一时之间都震住了,好半晌才苦笑一声:“可是,不是人人都像是你这样幸运的,能遇到这样好的婆家人。”
付拾一听出了河源郡主语气里的苦涩。然后心疼坏了。
河源郡主这样的女孩子,就该是明媚张扬的,她就该是那个霸气豪爽说“扭下来才知道甜不甜”时候的意气风发。
这样的女孩子,变成今日这样,又该是受了什么委屈?经历了什么样的挫折?
付拾一斟酌了一下,轻声将自己观点阐述一下:“我觉得,贤惠不贤惠,并没有具体的条条框框,也没有什么模板和规矩。”
“任何只是用规矩约束出来的事情,未必是好的。”
付拾一笑了笑:“你先想想,所谓的贤惠,最终目的是什么。无非就是满足长辈们的期望,日子过的好,能够相夫教子,惠泽子孙,孝顺公婆长辈,友爱弟兄。”
“再进一步,就是一定要能够帮上丈夫的忙。不管是纳妾也好,还是打理好家宅,都是他们希望自己儿子享福。”
“可不是每一个男人,都觉得风流是享受,不觉得莺莺燕燕环绕周身,就是美妙。当然,打理好家宅,一起侍奉公婆还是要的。”
付拾一想起李长博来,眼睛里的光越来越亮:“有志向的男子,从来不会觉得多两个妾侍有什么要紧,毕竟,花太多时间在女人身上,其实有点浪费生命。他们那么忙,哪有功夫去小妾那儿啊。想要多两个嫡子,就该抓紧一切时间去妻子屋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