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尸骨躺在那里默默不言。
可是他身上的每一处痕迹,都在无声的向人诉说他曾经的遭遇。
最终李长博轻声的问了句:“还有别的吗?”
付拾一轻轻地点了点头。
然后捧起颅骨,调整角度让太阳光,从那个洞口照进去。
再将里头显现出来的痕迹指给李长博看:“你们仔细看这里。还有这里。你们觉得不觉得好像有点什么痕迹?”
本来骨头上应该是虽然略微粗糙,但是应该浑然一体。
可是随着付拾一指了几处李长博他们就发现了一点与众不同的痕迹。
只不过他们几个人并没有经验,一时之间辨别不出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是付拾一就轻声的给他们解了惑:“这是被什么东西刮蹭过。所以才留下了痕迹。”
明明就是再简单不过的一句话,应该轻易就能够理解其中的意思,可是不管是李长博也好,还是在场的其他人也好,一时之间都有点觉得听不明白。
甚至里正还有些茫然的反问了句:“什么?”
付拾一也没有重新再解释,只是默默的等着几个人想明白其中的意思。
渐渐,几乎在场所有的人脸色都白了。
然后就有人遏制不住的干呕出声。
李长博的脸色也十分难看。
即便与付拾一在一起破案后,经历了那么多惊心动魄的场面,可是在这一刻,李长博还是觉得有点接受无能。
胃里的东西不断的向上翻滚,试图冲破防线。
尤其是耳朵听见四周此起彼伏的干呕声后,胃里的饭疼就更加厉害了。
付拾一还算是能够保持住平静。
而且她自己心里清楚,她想到的东西,和他们想到的东西,估计里头都还有一段差距。
但是这个时候,付拾一就不打算说出来折磨大家了。
里正最先冲出去吐了个一干二净。
其他人陆陆续续的也跟上。
最后只有李长博和付拾一硕果仅存。
付拾一关切地看了一眼自家的小男朋友,用眼神询问:你还好吗?
李长博艰难的点了点头。
不过付拾一不是很确定他是否还安好。
当然现在这种情况,不管安好不安好,反正总是要继续往下的。
作为公职人员,再艰难也只能咬牙撑着。
总不能他们先说不行吧?
付拾一轻声的问李长博:“你想好怎么一会儿问月娘了吗?”
现在这个情况摆在这里,刚才月娘又是那样的反应,很难不让人觉得他们之间有什么联系。
所以问肯定是要问的。
但是月月娘那样极端的反应,如果弄得不好的话,恐怕什么也问不出来。
李长博轻轻的点了点头。
付拾一也就没有再说话。
她重新把尸骨收敛起来,准备一会儿带回衙门去:“回头如果能找到他的父母,就让他父母带回去好好安葬。如果找不到的话”
李长博叹了一口气:“过去这么久也没有人去衙门报过案,很有可能是找不到亲生父母了。”
“或许凶手也正是因为这样,才敢这么肆无忌惮。”
付拾一心头虽然不希望是这样,但是她心里也很清楚,真相恐怕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