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期除非是脑子不好使想自我毁灭不然怎么看也不应该让榴娘被抓住。
榴娘对于付拾一这个疑惑只用了一句言简意赅的话来表明:“因为他太狂妄了。”
“他觉得姚相府这个障眼法已经足够了。而且没有人能猜到我是齐萱。徐多煌那儿最多查到那个倒霉的陈金山身上。谁能想到一个妓女敢策划这么大的案子又有这么大的本事?”
“而且就算是查到了我的头上。抓住了我我又怎么会揭发他呢?”
榴娘唇角勾笑无限讥讽:“毕竟我可是愿意为他去死的人啊——”
付拾一看着榴娘这个表情微微扬眉生出几分好奇来:“是不是在其中发生了什么?”
榴娘不言语反而去拉扯自己的衣裳大有要脱下来衣裳来的意思。
吓得衙役连忙转过身去。
就连付拾一也下意识的别开头非礼勿视。
不过榴娘只是露出了自己胸口处。
在第三和第四的肋骨处有一处伤疤。
榴娘皮肤雪白细腻那伤疤是肉粉色的虽然不丑但是仔细看过去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儿狰狞。
付拾一作为仵作一眼就看出来这个伤疤应该不是特别久而且伤口是被利器造成。伤疤总体呈现出一个梭子的形状。中间厚两边薄。
但总体面积不算大可以猜测并不是刀剑一类的。
付拾一盯着看了片刻“最多一指宽两边锋锐中间厚。长度应该不长否则这个位置捅穿了底下就是心脏你就死了。对方恐怕力气也不大吧?”
榴娘有些惊讶的看一眼付拾一颔首:“你说得没错。都说对了。是簪中剑。”
“林期做这种事情自然有人恨他。尤其是那些被买来折磨得生不如死的女人。大半年前林期被一群女人刺杀。他身边几个护卫都被缠住只有我在他身边危难时刻我替他挡了这一下。”
榴娘一面说一面抬手抚摸自己的伤疤自嘲道:“虽然只是皮肉伤但他却知道了关键时候我是会舍身保护他的。我宁可自己死。”
“也是从那之后我才真正的得到了他的信任。”榴娘嘴角嘲讽的笑容一点点拉大:“他总说世上的人他最信任我。他有这个信心就算天底下的人都背叛了他我也不会。”
付拾一咋舌:“他可真是自信。”
蜜汁自信。
一个女人发现自己喜欢的人背叛了自己自始至终都在欺骗自己还会保护他吗?大多数情况下但凡不是个圣母只怕有多爱就有多恨。
榴娘对付拾一的话点点头:“对他不仅自信而且狂妄。他以为他能掌控所有人所有事情。他曾经跟我说他觉得那些在地下寻欢作乐的人其实就是一群傀儡。为他所用指哪打哪。他虽不在朝为官但他比任何官员手里的权力都要大。”
“他还说郑毅算什么?只要他想大可将郑毅弄死千百遍。”
“甚至只要时间足够有朝一日郑毅也会变成他脚下匍匐的一条狗。”
榴娘拢好衣裳神色淡漠:“的确好些个名声不错的官员都在他那儿像一条狗。只求能继续来这里寻欢作乐。”
付拾一忽然想起一句话来:你永远不知道自己面前站着的到底是人是一条披着人皮的狗。又或者披着狗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