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胎树的内空间并非如外部看起来,是一个峡谷,而是一个层层叠叠的迷宫,月晓晓显然不是第一次来到此处,带着柯洛尔兜兜转转走了一天,才来到了魔胎树的核心——祭坛。
至此,柯洛尔的魔胎果终于就剩下最后一颗,若是不能尽快得到补充,所谓神魄魔胎,便是前功尽弃。
不过,最终拦在二人面前的,还有数千饥饿的怨魂,怨魂们纠缠在一起,围绕着祭坛形成了一道浓雾,柯洛尔丝毫不怀疑,若是他们敢大摇大摆地走过去,灵魂在一刹那就会被啃食成渣。
望着近在咫尺的祭坛,柯洛尔也没什么好办法,恶魔系统最后的绝望之魂,被他兑换成了沉醉之吟,但眼前的怨魂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皆是峡谷中的数倍,沉醉之吟在此的用处微乎其微。一天以来,在月晓晓的带领下,他们几乎没有遇到什么敌人,柯洛尔也更不可能去收集新的绝望之魂。
“怎么办?”柯洛尔看向月晓晓,看在几颗糖的面子上,月晓晓对柯洛尔的态度虽然依旧十分恶劣,但关键时刻,也不至于和他赌气。
白了柯洛尔一眼,月晓晓低声道:“本来我的目的就到此为止,此处的怨魂是千万年来被魔胎树感染吞噬而来,他们就集中在魔胎树祭坛周围,寸步不离,其乃是魔胎树最大的依仗,就算此处的魔胎树十分弱小,但没有仙台级的实力也不要想过去。”
仙台级?柯洛尔心中一动,所谓仙台级也就是魔法体系的圣级,坎多曾说过帕丁城中不曾有圣,那么老头又是如何过去的呢?
以柯洛尔对老头的印象,必然是有什么方法,他没有说出来,还是说,老头想让他自己去探索?
老头和坎多或许知晓神魄魔胎的威力,但他们却缺少正确的修炼方法,一天来,柯洛尔也问过月晓晓神魄魔胎整个体系的道法,月晓晓却告诉他,神魄魔胎,乃是一个不成体系的体系。
至今为止,除了要求第一步同时修炼先天道胎和天赋魔种之外,后续并没有一个固定的步骤,甚至在第一步,如何在保持光明之心的情况下,进行化魔洗髓,都是千差万别。自古以来,所有修炼神魄魔胎的强者,皆留下了不同的修炼方式,却最终走向了同一条道路。
如此奇功,乃是修炼界最大的谜团之一,不过,神魄魔胎的修行者,往往逐步趋于自我毁灭,故而也没什么人去深究它。
柯洛尔思索了一会,嘴角却忽然勾起了一丝弧度,哭丧着脸,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好伤心,好伤心,我还以为我们可以同仇敌忾了,没想到,你居然还有私藏,你来此处这么多次,难道就是为了看一看吗?恐怕早就做了不少准备吧。”
毫不客气地锤了柯洛尔一下,月晓晓假装作呕:“呕!多大的人了?你恶不恶心?你怎么不满地打滚啊?本小姐是有准备,但还不够充分,一旦发动,若是我们没能成功登临祭坛,一切就前功尽弃,你我本是陌生人,我为什么要为你冒这么大风险?”
魔胎树的祭坛乃是其核心,任何怨魂皆不能踏上半步,否者此处数千怨魂,哪怕是圣级高手,也会被活活耗死。
神情逐渐肃穆,柯洛尔的双眸中甚至有些真诚与神圣,他庄重地说道:“若是你帮我登临祭坛,我会真心拿你当朋友,无论你有什么样的强敌,我愿意为你死战到底。”
面对陡然严肃的柯洛尔,月晓晓晶莹的大眼睛飘向祭坛,嘴唇抿得紧紧的,抓着衣角的青葱玉指由于太过用力,有些发青:“说的比唱的都好听,需要的时候恨不得跪下高唱赞歌,不需要的时候就扔在一旁,没准还过来踩上一脚,还死战到底?和我说过这些话的人,哪个死战到底了?”
一滴一滴的玉珠错落地滴在漆黑的土地上,月晓晓拼命地想要掩饰抽泣的声音,却止不住的哽咽,柯洛尔将月晓晓的脸转了过来,看到的是一张梨花带雨的娇颜,轻声说道:“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我既许下承诺,就算天地倒转,也不会改变。”
一天的相处,柯洛尔能感觉到,月晓晓并不是一个有心机的人,她总是摆出一副骄傲的模样,是为了掩饰内心的惶恐与脆弱。柯洛尔在旁敲侧击之下,基本对月晓晓的身份及佑仙族各种变化有了一定的了解,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月晓晓乃是身负血海深仇啊!
两个身世悲惨的人有着奇妙的共鸣,他愿意为这个可怜的少女一战,才许下了千金重诺。
推了柯洛尔一把,月晓晓用力擦了擦眼泪,扔给柯洛尔一块晶石,道:“你一个低等位面的修炼者,想帮我,怎么也得修炼个几万年,没准本小姐都成宇宙至尊了,到时候,你也就能乖乖在本帝座下高呼万万岁,记住了啊,我才不是想让你帮我才帮你的,是看你可怜,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