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上的田里,都是她的鸭子,每丘田里分布着几十只,小黄鸭、小黑鸭点缀在绿油油的稻田里,格外壮观。
小鸭子们一直都呆在池塘里,除了玩水就是玩水。这突然间放出来,一只只都昂着对世界充满好奇的脑袋,四处乱串。
有的干脆一直往下,往下……毫不受控制。
秦瑜跟在鸭子身边,见鸭子们毫无秩序的乱飞,有些无奈,不过她也没着急,今天本就是为了让它们适应一下出来的味道。
吹起昨天晚上从顾瑾学会的曲子,悠扬轻快的声音响起,连续几天,鸭子们听到这声音,就会归笼。
可今天的鸭子,处于兴奋和好奇中,压根不理会秦瑜的曲子。
秦瑜吹秦瑜的,它们玩自己的。
在水田里这里钻钻,那里游游,好不快乐。
秦瑜有些无奈。
平常鸭子不归笼的时候,是顾瑾吹,她赶。
今天只有她吹,没人帮忙赶。
秦瑜打算下山找沈红梅帮忙,让她帮忙赶一下,赶个两三天,鸭子习惯一下,就应该会有归笼的习惯。
“呃……”刚走到公社大路边,就看到一个穿着补丁衣服、一脸羸瘦的女子躺在路边。
女子身边有一个篮子,还有一把锄头。
这个人她认识,春婶子的大儿媳,秦大海的媳妇徐兰芝。
双抢时候,她听春婶子骂过她,说她好死不赖,家里忙死忙活,还有时间生病?孩子孩子带不好,活活干不好,怀个孩子不是这事就是那事,尽找麻烦事给他们做!
徐兰芝天生的受气包,她娘家贫穷,嫁过来的时候,没啥嫁妆,一来春婶子就看不起,后来她生了一个儿子,春婶子对她好了一些。
前段,她怀上二胎,胎位不稳,还经常生病,春婶子就嫌东嫌西。她男人秦大海能护着她的时候,也护一下,可他们家终究是春婶子当家,秦大海对他娘也毫无办法。
看这情况应该是徐兰芝这两天刚好好点,春婶子将她打发出来干活。
篮子应该是用来打猪草,扛着锄头应该是打完猪草之后,挖土用的。
看着躺在地上、脸色惨白毫无血色的徐兰芝,秦瑜摇了摇头,这也是一个可怜可悲的女人,她将会在半年后的分娩中,死于难产。
“娘,家里还有白糖吗?”秦瑜背着徐兰芝踢开自家院子门,朝沈红梅大喊道。
院子里沈红梅和莲婶子同时抬头,天气太热,事情做得差不多,她们老姐妹俩在院子树荫浓的杨梅树下,一边聊天一边编织草鞋。
两人一看秦瑜背上背着的徐兰芝,都是惊讶的问,“大海家媳妇,这是怎么了?”
“我看了一下。长期营养不.良,应该是孕期低血糖,先给她补充一点营养,泡点白糖水给她喝。”背了徐兰芝一路,秦瑜有些累,一边擦汗一边道。
莲婶子脸上都是同情,可更多的是不忿,道,“瑜丫啊,那个莫春华女人那么恶毒。他们家的人,你管她干什么?你背她回来,她非但不会感谢,还会骂你多管闲事!”
对于莲婶子的不忿秦瑜没应话。
春婶子那般无赖不讲理,他们家的人,她大可不必管。
可医者仁心,她终究没办法将徐兰芝扔在一边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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