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絮收起刀,淡淡的把门关上,寒声道:“你怎么有我的钥匙。”
梁恒正喝着他刚刚泡好的茶,小口喝着,“你家的茶不怎么样。”
梁絮把包往鞋柜上一放,梁团子就赶过来了。
“如果没事,请您回去。”梁絮不悦,蹲下抱起小猫。
梁恒冷哼,他最不喜欢家里有那么多毛茸茸的东西了,但并没有过多纠结这件事,“听说你去医院照顾你妈了?”
梁絮都快忘了,“这难道不是上个世纪的事情?”
梁恒有些生气:“好好说话。”
梁絮赌气的别过头,梁恒在沙发,她一点也不想进去,她接着问:“到底什么事,我明天还要上班。”
梁恒拿出一份合同拍在桌子上,不容拒绝道:“该回来了,别在学校当老师了,集团需要年轻人。”
好,很好,果然是叫她回去管理的,以前至少只会在家庭聚会上说这件事,但现在,竟然堂而皇之的跑到家里来了。
梁絮把曾经说了几百遍的话又说了一遍,“我不是梁家人,你们亲口说的。”
梁恒拿出一根烟,但没看到烟灰缸,生生按捺住想要抽烟的想法,蹙眉道:“你十岁的时候给你赶出去,就是想让你认错,好好跟着家里学,但你偏偏跟我们对着干,走到现在这种局面,我们也不想看到。”
梁絮捂着脸笑了,“你们真是找了个好借口,行,那就当我不听话,以前不会听,以后更不会听!”
梁恒紧攥拳头,把文件留在桌子上,愤然往门口走,冷声道:“肥水不流外人田,你跟梁子迟也少来往,梁耳涓和梁罗那边没什么好人。”
梁絮:“呵,姑姑和叔叔倒是被你贬的一文不值。”
梁恒摔门,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梁絮深吸一口气,上前把文件撕的稀烂,一把丢进垃圾桶,连看都不看。
“我稀罕你们的钱么?”仿佛喃喃自语,梁絮跌坐在沙发上,把头埋在梁团子身上,闷闷道,“我有的是。”
良久,她拿出手机,给季白惊发了条消息:「睡了么?」
季白惊秒回:「没有。」
梁絮随便输入了几个字,觉得不妥,又删掉了。
季白惊见对方的正在输入中停下,也没看到什么消息,便试图给她打了电话过去。
手中电话一抖,梁絮慌忙中按下了接听。
深沉的男嗓音传来,梁絮没由来的感受到心安。
“晚上好?”季白惊柔声道。
梁絮:“嗯,好。”
季白惊蹙眉,坐在椅子上的他叠起腿,觉得她的情绪不太对,试探问:“谁惹你不高兴了,跟我说说?”
摸梁团子的手停了下来,梁絮欲言又止,微信语音安静了许久,季白惊也没敢打扰她。
“我……知道你有些忙,但我还是想和你说话。”梁絮感觉自己的有些颤抖,但还是坚持说了下去。
季白惊给旁边打吊瓶的同学比了个嘘的手势,随后坐的远了些。刚才隔壁同学来了个发烧的学生来找他,吃了退烧药还烧,季白惊就带他来了医院。
但他此刻却心猿意马,很想听梁絮封闭多年的心事。
吊瓶里的药还剩大半,滴答滴答,无声的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