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海一听这话,方才停下了动作,道:“与她何干?”
云翔道:“那殷娇年轻时为了与那水贼刘洪私奔,曾杀夫弃子,不管在谁眼中看来,恐怕都算不得好人了。不过,你可曾想过,她连怀了两个死胎之后,却又为何会忽然得了失心疯?”
望海沉吟道:“怀胎十月,却诞下死婴,那殷娇受了两次这般罪过,得了失心疯又有什么奇怪的?”
云翔道:“不错,这罪过确是不小,不过,这恐怕未必是她疯掉的真正原因。每当诞下死胎之时,她定然难免会想到被自己活生生投入江中的第一胎,心中的悔恨之情恐怕才是让她疯掉的真正原因。
你虽然能用丹药医治她的疯病,却不可能消除他心中的悔恨,尤其是当见到玄奘的时候,这种悔恨与愧疚交织之情,又岂是一般人能够想象的?”
望海冷笑道:“你的意思是,她对玄奘还真有什么母子之情不成?”
云翔叹道:“这样的感情,恐怕远不是你这样高高在上的神佛能够理解的。而且,我还特意叮嘱了玄奘,要他格外照顾她,你可曾想过,每当感受到玄奘的关爱,只会让她心中的愧疚更甚。
这一路北上,足足走了近两个月的时间,这两个月中,她虽然享受了天伦之乐,但是她心中的愧疚,却也早已多到了你无法想象的地步。你以为,她真的会心甘情愿为你坑害玄奘吗?”
望海听得这话,心中也生出了一丝不好的预感,道:“若是依你所说,她又为何会甘心为我所用?”
云翔大笑道:“望海,可笑你一直以为是自己在利用殷娇,可事实上,在我看来,你们的关系只怕要反过来,只是她一直在利用你罢了。”
望海疑惑道:“这是为何?”
云翔仍是笑声不止,道:“自始至终,我所看到的,只是那殷娇假意答应了帮你,目的只是见一见她唯一的儿子,至于这一路上感受到玄奘的关爱,其实已经是最奢侈的恩赐了。”
望海道:“我一直在她身旁,从不见他与你说话,你又是如何知道此事?”
云翔道:“你虽然一直守在她身旁,却从来不曾将她放在眼中,自然也没有真正关注过她。但我与你不同,我早已发现,现在的殷娇,与其说是在装疯,倒不如说是一个了无生趣,一心求死之人,这样的人,我已经见过太多了。”
望海惊道:“你是说,那殷娇”
云翔点头道:“不错,距离长安城越近,那殷娇的求死之心也就越重,所以,这一次,你的对手从来都不是我,你输给的,是那个从来都不曾放在眼中的疯女人,你说,这岂不是可笑至极?”
“不好!”望海惊呼一声,忙站起身道:“你快快放我离开此地。”
云翔哈哈一笑,同样起身道:“望海,你以为,我今晚为何会请你出来相见,又为何会请你来我这空间中做客?”
望海此时已是气得浑身颤抖,怒道:“看来,你就是为了引我离开她身旁,无法及时回去查看她的情况。”
说完,她也不等云翔回答,手中的清净琉璃瓶已是飞射而起,迎风涨大而起,水流旋涡已是缓缓凝聚在了瓶口,准备直接硬闯出这梦境空间。
云翔起身掸了掸衣服,道:“算算时间,怕是还差了些火候,这样吧,之前与你说你的那件新家当,不如先让你见识一番吧。”
说着,他猛然身形一闪,便已不见了踪影,而与此同时,天地间忽然出现了一柄巨大的扇影,一扇落下,顿时狂风四起。
望海见了一见这狂风,脸上顿时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失声惊呼道:“三味神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