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虽能靠近他,但却绝不能像楚瑶这般,肆无忌惮的、完完整整的缩在他的怀中。
柳青青胸腔起伏,心底的嫉恨终是按耐不住的翻涌上来。
她三岁被带进百花楼,琴棋书画、女红、厨艺,甚至怎么讨男人欢心,样样都要学,一日最少得学七个时辰,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得贵人看重,带她逃离火坑。
可她样样学得精通,却找不到一个人带她跳离火坑。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吴长时,却一穷二白,还要她自个费尽力气,算尽心思。
凭什么!
凭什么她拼尽一切才能得到的荣华,她楚瑶就唾手可得?
就凭她有个好大伯么?
她偏不甘心!
暗吸两口气,将嫉恨压下去后,柳青青顺着桂花树看向不断朝她打量的青霜。
青霜不料被抓包,微怔一瞬后,屈膝向她见礼。
柳青青目光在她和白露身上瞬间一扫,便收回目光,继续看向楚瑶和唐云休。
“你跟我一起去。”楚瑶用力的往后压着身子,借此抵挡唐云休推着她的力道。
但她那点力量,怎能跟唐云休比?
唐云休推着她,一步一步朝院子外的栀子花树走去。
楚瑶几次想要转身反抗,都被他给强行镇压住了。就这样一步两步三步四步,不稍片刻,楚瑶就被他推出院子,推到了栀子花树下。
将她按在树杆上,唐云休转身待退,楚瑶迅疾的转身抱住他,“亲也亲了,睡也睡了,婚书也签了,你休想谋害我再另娶她人!”
楚瑶抱得死紧。
紧得唐云休一口气差点没有喘过来。
“还请楚小姐自重!”听到楚瑶的话,柳青青从屋檐下冲出来,脱口说道,“你被吴状元休弃,清名尽毁,怎敢再来玷污公子清白!”
加上你,他都有二十房妾室了,还有个屁的清白。
再说,要不是为了楚同志和任务,你以为我想这样拼命?
楚瑶忍着咬唐云休两口出气的冲动,歪头看向她:“我说的都是事实,怎么就玷污他清白了?”
柳青青看一眼无动于衷的唐云休,再一次用力的掐住掌心,软下声来,柔声劝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楚小姐虽是寄居定南王府不受待见的堂小姐,但这种基本的礼仪廉耻总该知道的。未经三媒、六聘便签写婚书,不仅于理不合,还会遭人唾弃。楚小姐也不想公子被人非议吧?”
不等楚瑶答,她又说:“而且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书,并不能叫婚书,只能叫私相授受。私相授受的是妾,明媒正娶的才是妻。楚小姐若是跟青青一样,只想守着公子,不介意妻妾身份,便不用在意青青前面的话了。”
“青青姑娘一腔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和唐云休虽没有父母之命和媒妁之言,也不能称之为私相授受。”楚瑶抱紧唐云休,一边谨防着他逃跑,一边跟柳青青解释,“私相授受是指不是公开的给予和接受。但我和唐云休是两情相悦、是互通款曲,且唐云休曾明言过要娶我为妻,我大伯也没有彻底拒绝。所以你说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于我而言,不过是一个流程罢了。”
唐云休戏谑的将她看着。
两情相悦?互通款曲?
呵。
这种厚颜无耻的话,大概也只有她才能说得这般理所当然了。
楚瑶脸不红气不喘的朝着他灿然一笑,“你唤我娘子,我唤你相公。娘子和相公是只有正室的夫妻才这样唤的吧?所以,我有说错吗?”
“楚小姐说的不错,只是虽是流程,但……”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楚瑶宽慰道,“你放心,我不是一个小肚鸡肠的人。只要你安分守己且不做有损唐云休的事,你永远都会是他的妾室之一,我不会撵你走的。”
柳青青瞳孔紧缩,死死的将她看着。
楚瑶也将她看着:你放心,只要你配合我完成任务,将来你是想做唐云休的正室还是妾,都由你来挑。
柳青青眼底有杀气在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