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公子，青青真的没有骂你……”
“小爷知道你没有骂。”唐云休不在意的说道。
柳青青破涕为笑，然而笑容还没有完全绽放，就听唐云休接着说道：“因为你不敢。”
“青青的确不敢，因为唐公子在青青心中，是比青青的性命还要重要的人。”柳青青认真说道。
唐云休的目光从楚瑶身上收回来，看一眼她后，吩咐：“小五，将你的剑拿过来。”
待随从小五双手捧剑递过来，唐云休抽出长剑，塞到柳青青手中，“小爷既比你的性命还重要，你且去砍下吴状元的双臂送来给小爷，小爷便信了你。”
柳青青脸色一白，“唐公子……”
“怎么，不敢？”唐云休嘴角浅勾起一抹嘲弄。
“不，青青敢。”柳青青一咬牙，举剑便朝着吴长时而去。
吴长时站在状元府前，见他们久不离去，心中本还存着一丝希冀。见柳青青举剑而来，他茫然问道：“青青，你……”
“吴郎先前不是说，为了青青可以粉身碎骨吗？青青不要吴郎粉身碎骨，青青只想要吴郎的两条胳膊。”柳青青闪身而至，在吴长时尚来不及反应之前，她刷刷两剑已砍下他的胳膊。将胳膊拾起来，临离去前，柳青青轻咬着唇，歉疚道，“吴郎不要恨青青好不好？青青只是想要过得好一些而已。”
说完这话，她又以极低极低，低到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吴郎要恨便恨楚小姐吧，是她向唐公子说，要断吴郎的胳膊以报吴郎休弃之恨的。”
话落，她不再停留的抱着胳膊回到唐云休身边，愧疚道：“唐公子，青青的剑术还不太好，让这两胳膊都沾了污血。青青已经知错，青青明日便开始练剑，以后绝对不会再出现这样的失误了。”
“既成为了小爷的人，以后便不可再与旁余男子拉拉扯扯。”楚云休淡声道。
柳青青心中一甜，赶紧应道：“是。”
“去吧，换身衣裳。”
“青青这就去。”将胳膊扔到一边，柳青青拎着裙摆，欢喜的跑到大马车后面的小马车中换衣裳去了。
唐云休看一眼地上还在冒血的胳膊，转身踩凳上了马车。看着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楚瑶，他眉梢一挑，坐到她的对面，“吓住了？”
楚瑶没有吭声。
她的视线粘在那两条血淋淋的胳膊上，怎么也移不开。
她在发抖。
她的脸色是煞白煞的，眼里也带着浓墨搬的惊恐。
她想叫，可是叫不出来。
小说的描写是一回事，实际面对又是一另回事。
她承认，她害怕了。如果刚才对唐云休服软还有以退为进的成分在，那么此时此刻，她只有一个想法：远离他，离得他远远的。
“害怕了？”
唐云休冷冽的声音像是一盆冰水兜头浇下，楚瑶一个寒颤后，视线瞬间从那两只胳膊上移开，并强打起精神回复道：“没有没有，我就是、我就是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新鲜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