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择女婿时,第一不问家世,第二不问人品,第三不问婚否。只要你考中了进士,那就是他们争抢的目标。
这种“榜下捉婿”,让考中进士的读书人十分抢手。一些读书人也讲究“先立业,后成家”。只要考中了进士,妻子、票子什么都有了,所以许多新科进士都是“壮年未娶”。
别看他们四下狼藉奔突,其实这些家伙也在张望,寻找更加合意的人家束手就擒。所以前来捉婿的人家,不但要把家世显赫张贴起来,还要待出阁的女子也坐在车上等人观摩。
至于家世不算显赫的商贾人家,那就只好多装几车金银绸缎以壮声威,或者一次坐两三个女子?那是愿意用姐妹共夫的艳福招徕了。
要是你连这些金银珠宝都没有,而且你家待出阁的女子颜值也比较“凤姐”的话。你还想要前来东华门外捉婿?那你只好携带两把菜刀过来才对。
不过真要这样干的话,可是更加后患无穷了。不但那些新科进士不会承认这门婚事,开封府的衙役也会很快过来将你缉拿归案。
你特喵的一个穷哈哈也过来凑啥捉婿的热闹啊?且去牢狱待几天,醒醒脑子吧!
安宁几个人,却是真的不想被人家捉婿。安宁除了正妻陈丽卿外,其他没有名分,但却先后生子或坐怀的女人还有方明月和李师师。
三个女人各有厉害的地方,真要发起怒来,不但安宁没法招架。甚至捉他为婿的人家,还会有各种的飞来横祸无辜砸来,这又何苦来哉?
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把戏,昔日明教教主俞道安就曾干过。那一次,不但老俞空守了十几年的“妻子”方明月跟安宁人跑了。而且明教积蓄百年的财货,也被安宁一锅端了。
这种教训,即便大多数的汴京人家都不知道。但是就凭安宁在汴京这几年若隐若现的各种惹事手段,也让多数的权贵、豪门家族不敢胡乱打他主意。
因此朱倬、郑克、魏发、周执羔这些或者家有妻室,或者对岳家另有考核要求的新科进士,就能有惊无险地随着安宁摇摇晃晃走出东华门外。
前面却是一辆宫车在等候,柔福帝姬从车厢里探出脑袋,冲着安宁甜甜一笑。
“那啥,弟兄一起都上车吧?”安宁招呼身边的几个损友。他昨夜的宿酒一直都还未醒,这样的走路,的确有些疲倦。
但是那几个人,却还在金榜题名的兴奋情绪中不愿清醒。
“安兄你便自上车歇息去吧,我等还要再走走。”郑克有些诡异地冲安宁挥挥手,牵了几个人的衣襟拐入一条紫色的坊间小路上,不断回头张望。
眼看着安宁上车离去,这才牵着身边三个人赶紧跑路。因为不但后面那些择婿人家发现他们落单了,纷纷抢步过来。
而且安兆铭的今天?哈哈,哈哈!可定麻烦大了。
“郑兄,你缘何这样发笑?”魏发一头雾水问道。
“魏兄刚才为何要随郑某奔跑?”郑克问道。
“自然是后面的择婿人家赶来,,,等等,你说那柔福帝姬!她,她却也是捉婿来的?”
“嘿嘿,捉不捉婿的不好说。柔福帝姬已经十四岁了,宫中帝姬到她这个年龄还未出阁的,也只剩下她一人,你道为何?
安兆铭在海州、金州生发的事情,说的好听叫“特区”,或叫变法试行也对。说得不好听,那便是在行割据之实!
我们这些人过些日子也是要去的,要把海州的事情真正做起来,为朝廷做个样板。但他安兆铭,如今却去不得。
他只能在汴京呆着,除非天下有变了,他才能另谋出路。
说起来,咱们如今都是进士身份,理当成了朝廷的一部分。然而咱们毕竟不姓赵!若当真就无法子,那也就罢了。但若是有法子,你以为官家不想把他安兆铭羁縻更多些?
柔福帝姬相交安兆铭数年,今次他无论如何都难推脱了。
除非他忍看柔福帝姬一生不嫁!然而他若真的这样做、这样想,那他便不再是咱们认识的那个安兆铭了。”
郑克善于观察细节,刚才柔福那羞涩而幸福的一笑,他如何还看不透此中奥妙?
.bqg999.ccm.bqg999.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