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
姚落柔抬眼,不解的重复。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着重说书房小厮这件事么?”李仙秋轻柔的抚过姚落柔的脊背,“因为在姚相公从昏迷中醒来后,我派人去调查了姚府书房的出入。在你从落梅阁提出离开的一炷香前后,只有一个人进了姚相公的书房。”
姚落柔的心口猛然一跳。
“是,那个小厮......”
“没错。”李仙秋没有给姚落柔丝毫的反应时间,接连开口,“就是那个小厮。那个小厮先是在你离开的时候出现在姚府门口,然后又去了姚相公书房,并且在一炷香都不到的时间内,便受了重伤。”
说着,李仙秋又忍不住想起了当日所见的场景,心口处一阵滞涩。
“只可惜,那小厮至今尚未痊愈,手不能抬,口不能言,没有人知道他都做了什么,又为何会受伤,但最大的可能......”
李仙秋说的踌躇。
而姚落柔,也大概猜到了李仙秋想要说什么。
她从李仙秋的怀里抬起身子,不敢置信的开口,“伯娘的意思是,那小厮在跟祖父禀报我离开的消息时,被祖父......”
李仙秋迟疑一瞬,点了点头。
“虽然我也不愿意怀疑,但是,没有别的解释了。当日书房内,除了这受伤的小厮,便只有姚相公了。而且那种伤势,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弄出来的。据大夫的意思,他是受了重物的压迫。”
说罢,李仙秋叹了口气。
“柔娘,我今日来,不仅是想将这些事告诉你,刚重要的,是想让你知道,如今的姚府已然出了问题,不管是姚相公对你的态度,还是他先前装作心疾所犯的欺君之罪。”
一句话罢了,李仙秋往一旁看了看。
也许是因为姚落柔选得地方实在偏僻,这过了半晌,依旧没有人过来,除了她们身后成片的假山,还有右手边的湖畔锦簇,四周一片空荡。
甚至
比她刚刚来的时候还要空寂。
一脸担忧的桃喜看着李仙秋的动作,屈膝开口,“公主请放心,这里很安全,不会有人偷听去的。”
闻言,李仙秋点了点头。
她会选择在皇宫谈这些事情的原因,不仅是因为姚相公自晕倒后便再次封了姚府,她百般不得出,更是因为她相信柔娘,相信她不会让人在一旁将这些偷听了去。
而她刚刚的动作......
李仙秋缓缓将手伸入袖袋,从中掏出了一块白色的帕子,展开,露出上面大块的污渍,“还有一件事,便是最近几个月来,姚相公一直在喝的汤药。今日出门时,我特意让人那丝绢去沾了些许。虽然我不知道这样有没有用,但是我总觉得不对劲。”
以往没觉得有问题,可是现在想来,那汤药的味道,太古怪了。
而且
“姚相公一直和我们说,他在喝缓解心疾的汤药,可是他根本就没有心疾,喝的哪门子的汤药呢?”
姚落柔顺着李仙秋的视线缓缓低头,接过,“伯娘是想让我,去查查这帕子上的药渍?”
其实从刚刚开始,她便闻到了一丝淡淡的怪味。
或者说
是一股奇怪的香味。
“对。”李仙秋点点头,面上露出一丝无奈,“姚府又一次封锁,而你大伯的病情也跟着加重,我实在是抽不开时间和精力了,所以,只能借着这次赏花宴之际,来找你。”
姚落柔缓缓点头,有些担忧道。
“大伯的病又加重了么?要不要......”
话至一半,姚落柔突然停顿下来,她刚刚,居然在第一时间想到了谧王府的万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