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晔未语,只再次拱手,退步而去。
看来这丫头,不光会傻乎乎的犯花痴,还很骄纵呢!
次日清早,慕娇挥手屏退众人,边用膳边听茶白的汇报:“姑娘,昨日奴婢让院里的小丫鬟买通了朝夕院的人,进去值了一夜的班,果然有了发现”
“嗯,表姐做了什么?”两腮鼓的像个松鼠,咽下口中的食物,问道。
茶白盛了粥递上,接着说:“表姑娘像是梦魇了,一更的棒子刚响,就喊的极为凄厉,小丫鬟要进去,却被门外新来的侍女拦下了,说是她家姑娘下夜里不许人进去”
慕娇点头,未语,心下了然,现在朝夕院内的下人应都是四哥安排的,梦魇之事恐也是亦衡的手笔了,也就没有什么可好奇的了。
“那可有掌灯”旁边的海棠蹙眉问道。
“未曾”茶白看了眼海棠,咽下讲出口的话。
小丫鬟回禀时还说了一件事,临近子时的时候,她曾看见有几道影子进了表姑娘的屋里,看不清样子不说速度还极快,吓得她越想越怕,现在还待在房里拜菩萨。
慕娇未留意到两人的视线交流,自顾的漱口起身,站在窗前,敛眉望向院外,少女夫人的笑闹声不绝于耳。
海棠与茶白对视一眼,一人摆手让丫鬟撤了早膳,一人站于慕娇身后。
“姑娘,奴婢去把院门关上?”
“罢了,就这样吧,左右也就这两天的事了”慕娇抬手把支窗的叉杆放下,转身做到软榻上,顺手拿起昨日看的手札。
海棠见状拉着茶白去了廊下,低声问道:“怎么了?”
茶白叹了口气,把小丫鬟的话复述了一遍,随即看着一脸惊疑的海棠,忧心忡忡的喃喃自语:“姑娘小时候也出过类似的事情,是不是府里有什么不干净的?”
“呸呸呸,休得胡言,姑娘只是幼时被惊着了,才不与那院的相同呢”话落,下意识抬眼看了下雕花木窗,见里面人影并未变化,扭身将声音再次压低,接着说道:“这事以后也别提了,谁晓得那院做了什么亏心事,才招了这些魑魅魍魉”
茶白点头如啄米,也是觉得这种唬人的事就不要让姑娘知道了。两人默了一下,又合计了稍后要给朝夕院送的添妆,才各自去忙,却未看见偏房墙角闪过一双黑色的靴子。
慕娇窝在软乎乎的榻上,饭后食困令她昏昏欲睡。索性朝夕院那她不用过去,也提前跟景和打了招呼,这两日除了必须要给陆倩云送行外,其余时间都可以在陶然居内不出去。
元月十四那天下午,慕府众人把穿着嫁衣的陆倩云送到了使馆,一路上都很平静,唯独在送嫁妆的时候,有了些波动。
左相带着一脸泪痕的田松月跟同样送嫁的慕尘四目而视,暗涛汹涌,却又默契的别开了眼,只是客套的寒暄。随即目光落在从左相府抬出的众多陪嫁箱笼上,耳边听着小女儿哭哭啼啼的声音,不大的眼睛犀利非常,在爆发的时候,似是想到了什么,眸中瞬间归于平静。
半个时辰后,送亲的众人陆续离开,两个相邻的房间内坐着情绪和态度截然不同的女儿家,一人暗自伤神,一人表情莫测。
回到府内的慕娇看着同样松了一口气的家人,噗嗤一乐,忧心多日的心绪终是放松了下来。
平和的一日转瞬而过,上元节晌午,慕娇望着江晔的背影,点了点光滑的下颌,独身去了亦衡的院子,不多时,抱了一个包袱回来,看样子应是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