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新的确是一个好官,而且性子比较耿直。
他才当这个县的县令两年,一直想着带领南宁县的百姓过上丰衣足食的日子。
前两年他每台牛车多收了一文的进城费,每辆马车多收五文进城费,目的就是为了凑够银子,疏通河道,修补河堤,修建水利,让更多百姓的田免受洪灾,让更多的百姓的田能得到水利灌溉,增加粮食的产量,让百姓有饱饭吃。
今年眼看着银子就凑够了,皇上劫突然将南宁给了一个郡主做封地。
还下旨说那个郡主功劳甚大,造福百姓,要他给她修建一座郡主府,银子还是从衙门里出。
这简直就是让南宁县雪上加霜!
皇上这是穷啊,没办法。
想着以后温暖可是拿走南宁县三成赋税的,这郡主府当然由南宁县衙门出!
还要每年每年给郡主三成食邑!
皇上也没想到这举惹怒了这个爱民如子的县令。
苏明新不知道那个郡主有什么功劳,也不知道她造福了那一方的百姓!
反正就没有造福南宁县的百姓!
现在修建一座郡主府,反而是给南宁县的百姓带来了伤害和损失。
今天他这样劳师动众,就是想让那个郡主听听百姓的声音,起码让她知道,为了她南宁县的百姓们失去了什么,付出了什么。
若真的是有点本事,就带领南宁县的百姓过上好的日子。
要知道每年三成的食邑,够他办很多事了!
寒冬腊月,他可以购置一些御寒物品,保住那些穷苦人家的性命。
遇上灾年,三成的食邑可以救下无数穷苦的性命了。
还可以修路,铺桥!
衙门明明穷死了,不仅要分些银子上缴朝廷,现在还要分给那什么捞子郡主!
他能不气吗?
苏明新黑着脸的退了下去。
他真的情愿慧安郡主骂他一顿,罚他一顿,都不希望她这样笑呵呵的接受了他特意安排的招待!
苏明新让跟他来的人将东西都放下。
那些酒楼的掌柜,当地的富商,纷纷的在院子外放下手中的礼品离开了。
苏明新也跟着离开了,内心焦虑,愤怒。
心里暗骂不已,只差将温暖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一遍。
纳兰瑾年也没能幸免:“那个瑾王看来和传闻都不一样,徒有虚名!简直和慧安郡主蛇鼠一窝!”
一路碎碎念念的。
等县令离开后,温暖才道:“这个县令倒是个好官。”
纳兰瑾年冷哼一声。
若不是一个好官,他此刻都人头落地了。
——
苏明新回到了衙门后面的县令府,将乌纱帽摘了下来,一脸愁容加气愤。
苏明新的夫人方氏上前帮他将帽子小心翼翼的放好,举手投足间有差恭敬。
完了,她才关怀道:“怎么了?”
“今日不仅来了个慧安郡主,还来了个瑾王!公主!我我怎么不知道这南宁县死了富贵窝了!一个个往这里跑,还要我招徒!
他们难道不知道这南宁县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吗?居然好意思收下百姓的礼物”
苏明新吧啦吧啦的将自己心中的不满说了出来。
“这县令是没法待下去了,我干脆辞官种田算了!”
方氏听了一脸无奈:“你不是说皇上安排你来南宁县是委以重托的吗?
你不是说皇上对你抱又很大的信任?整个纳兰国这么多贫困的小县皇上都能惦记给你一份亩产千斤的稻种了!
你不是说你不能辜负君心?现在咋这么快就辞官了?”
“皇上估计老眼昏花,开始昏庸了!弄个郡主来干啥!”
“好了,瞎说个啥!你辞官了,以后南宁县的百姓怎么办?皇上是明君,若慧安郡主真的如你说的这样,皇上也不至于给她封地吧!咱们纳兰国除了瑾王,其他亲王都没有封地呢!先看看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