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重幻意味深长地笑了下,“关于范慧娘少年有婚约的事,关于华藏寺的事,其实都是出自那位看起来情深意重的婢女之口!可是一个贴身的婢女却如此毫不遮掩女主人生前的隐密,不是太反常了吗?”
“你觉得春分是故意引导你往范慧娘与翁应龙的关系上去查的?”谢长怀揣测。
赵重幻颔首,她低头梭巡着纸张上自己罗列出的各种证据与可能性。
“所以之前救完翁娘子后我就跟廖莹中又提了请求,让他派人监视春分,我想看看春分背后到底是什么人!”
谢长怀劲眉微耸下,他瞳底的担忧她却看在了眼中。
她凝着他,微微一笑。
默了默,她也为他倒了一盏茶,递给他。
“我与廖莹中的往来翁应龙已经看在眼中,这正好是他们互咬的好时机!他二人对于贾平章而言是左膀右臂,若是最后能伤其一臂,甚至是两个能有所损伤,对于我们而言,有百利而无一害!”
“虽然,廖莹中其人做事滴水不漏,不过,人有所求,诱之以好,人有所畏,迫之以惧!二人正好分而击之!”
她星眸沉水,凛然蕴霜。
“但是,我也没想到翁应龙能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竟然让自己的娘子主动来认罪,妄图用这样的方式以避重就轻!”
“此人心之歹毒也教人齿冷,他想来对其娘子的病也深有了解,一个活不过今夏的妇人,这种时候用来牺牲岂不是正合适------”
谢长怀端着那盏茶,视线一直定定地落在她绝俗无瑕的面庞上,潭眸粼粼。
每每此刻,他的姑娘毋论是顶着一张丑脸,还是难得露出清绝的真容,他在她眉间看到的皆是风雷底定的从容与镇定,彷佛这天下没有什么能逃过她敏锐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