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乔闻言,颇为心疼地望着自己的妹妹,深深一叹道:“不瞒秦员外,在下祖父是宁宗朝的进士,曾做到四品太常寺卿,但是后来因为得罪了权臣丁大全,被诬陷入狱!”
“家道不幸自此便中落了,不过即使如此,家父却也没有耽误我兄妹的学习,尽心教化,特别是我的这个妹妹,天资聪慧,琴棋书画各项专精,委实是一个才女!”
沈乔神色暗淡,一脸哀愁,“可惜,前年,家父也过世了,家中就剩下我兄妹二人!因为妹妹太过出色,被平章大人手下的一个幕客看中,可是对方已有妻室,小妹不愿为妾!”
“哪知对方仗势欺人,想要硬夺!在下无法,只能悄悄带着妹妹逃出临安府,想去山东济南投奔一个做生意的族叔!没想,才出了临安府,就遇到这样的事情!差点儿枉送了妹妹性命!”
听着沈乔这一番沉痛述说,大家都不由将视线落在沈莲生的身上。
少女默默端坐,神色平静,但是乌亮的眸中似隐而含泪,却又倔强地不让那湿意滑出来。
坚强又楚楚之态,就越发胜似一树挺立风雨中的娇花般教人怜惜。
伯逸之望着眼前一身男儿打扮的少女,莫名又想临安城里的那个人,眼中对沈莲生也生出一分同情之意来。
他劝慰道:“沈姑娘,吉人自有天相!如今,事已过去,待到北地,自然一切顺遂!“
“是的,沈姑娘惠质兰心,以后必定能寻得如意郎君!”秦员外爽气道。
沈莲生含泪而笑,有些羞赧道:“怎么能让恩人为小女的遭遇如此唏嘘!今日能有幸还坐在如此雅致的茶室,享用这美味的早饭,小女已经觉得是天大的恩惠了!”
秦员外笑道:“此行,贤兄妹不嫌弃,就随秦某一路去北地!一路有个照应!秦某在济南也有商栈,说不定与令族叔也认识呢!”
沈乔闻言顿时大喜:“在下族叔,沈贵,在济南主要经营塌房!”
秦员外微微蹙眉思索了一下:“此名秦某倒是未有耳闻!不过,无事,下次见了便也就识得了!”他爽朗地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