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气?
他如何会用这般的一个词去形容那个陌生女子?
穆凉声眸光愕然轻颤了下,若月下枝叶上露珠的滚落,无法挽留。
他忍不禁诧异地直直凝视眼前眺望远天的男子,齿关不觉轻叩,顿了须臾,他才敛去眸底所有的震动与隐约的一丝杂陈难辨。
他二人相交已达十年之久,却然是第一次听闻谢长怀如此定义一位女子。
即使是关于那个人,也未曾从他口中得到这样“非同凡响”的评价——
女子不该配的是那些倾国倾城、艳色绝世之流的词汇吗?要不也该是贤良淑德、隐忍大义之类!
究竟是怎样的女子,竟然担得如此简单却非同寻常的“淘气”二字?
可是,就是单单这二字,穆凉声却在谢长怀的一笑莞尔中看尽他眼底多少欲说还休的情绪。
看来,他们之间的纠葛远远不止洛河的寥寥几语。
“这位赵姑娘,与你方结识才几日吧?”他霍地转头也眺向远天,口中强自澹然。
身侧的谢长怀却垂眸,眸底深潭里有鱼跃灵动。
他似想到甚般低沉一笑,却不再多言,只浅浅摇摇头抛出一句:“有些人的相交,与时间长短并无多大干系!”
与时间无涉?
她竟真的特别如斯?
穆凉声莫名直觉喉口一窒,遽然感到昨夜尝试的那种新药丸的微苦之气似又泛上齿间,津津蕴透整个口腔,清苦又滞涩,若鲠骨在喉,连心口都侵入一丝幽凉。
“看来非得将这位姑娘救出来不可了!”
他顿了须臾,倏尔一笑道,“连我都想结识她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