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这一出戏,几个北瓦子的戏台能唱得出?
“叔翁也莫充好人!”
贾子敬才不管不顾,苦苦寻找的诗儿刚落他怀中,却又转眼香消玉殒,这种痛苦比之前遍寻不到还有灼心刺骨。
“我的婢女在你戒备森严的静室里被人救出来,叔翁是想假装毫不知情吗?”
“你叔翁确是不知情!一切都是为父所为!是为父鬼迷了心窍!”贾安立刻颤声辩解。
从未料想这桩公案,会在今夜如此猝不及防地暴露在权贵的众目睽睽之下,为了叔父与平章府的声望前程,惟有他一人生吞了。
只有这般,贾似道明日在朝堂之上才能留一线余地,而不是被弹劾的上疏给淹没。
“哈哈哈!我长这么大就喜欢这一个姑娘,你们却也一个个不愿放过她!就因为她有个至阴之体的出生?”
贾子敬仰天长笑,笑中却掺杂着积郁的难消的痛苦与绝望,教人听来心里都不由一震。
谁人会料到一个在临安府出了名的绮缛纨绔子弟竟还是位痴情少年郎!
而荣王夫妇闻言却眉头一抖,不由彼此惊诧地对视一眼。
那厢,贾子敬气恨交织,手上一不小心一抖,顿时贾安细嫩的脖子上便划出一抹血痕。
贾安不由疼得出声,“嘶嘶”直吸了口气,留郡夫人见此又急又慌,却无计可施,腿软得都站不起来。
但是,在场所有人都无一人动弹。
有人是抱着事不关己看热闹的心态,有人则是忌惮贾子敬手上那柄寒光闪闪的利剑,还有人就是想等着看贾家这番“窝内反”到底所为何事。
“你们不承认是吗?好,赵重幻,把你查到的真相都说出来!看看这花团锦簇的平章大人府邸里到底藏着什么有趣的秘密!”
贾子敬如同一只孤狼在夜色下咆哮。
不远处,木鸿声对于眼前一幕并无兴趣,他只盯着那被称为“赵重幻”的丑怪少年,心中浮现的却是去年春日,虚门宗清心崖上与他对峙的那个清绝如仙的少女。
看来,她是来了临安府,大隐于市,果然很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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