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试图看清楚这个人的面部轮廓,却看到了一张戴着鸭舌帽的男人,男人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的年纪,帽子压得很低,几乎遮住了五官轮廓。
从喜镜的设计、下料、打磨、镶嵌、都是男人亲力亲为,沈秋原以为制作喜镜的工时至少需要半年的时间,时机上喜镜的制作时间大大出乎了他的预料,三年!
中年男人花了将近三年的时间为秦轻语打造出这么一面喜镜,每天不间断的打磨测量,设计、甚至中途还推翻了三次,才做出了这么一面特殊的喜镜。
这个人该是多么痴迷秦轻语啊!
为自己痴迷的女人,愿意花费三年的时间去制作一面喜镜?单说这样坚持不懈的恒心,当今世间也没几个人能够真正做到。
这个明月,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男人?
带着种种的疑惑,沈秋继续摸索,从紫檀木边框摸到镜面,再从翡翠装饰道打磨弧度。
男人制作喜镜的各种画面纷纷涌入脑海,这个人从始至终都戴着一顶黑色鸭舌帽,不管春夏秋冬、无论酷热严寒,在此过程中也鲜有跟别人交流,直到将喜镜完美呈现出来,也都没有露出他的庐山真面目。
约莫半个小时的时间,沈秋得出了以下的几个线索。
第一,明月是一个二十五岁到三十岁之间的中年男人,约莫一米七左右的个头,现在应该可以否决之前的猜测,之前猜测是徐家三个长老之一,或者说就是徐家的老祖。
第二,这个中年男人对秦轻痴情语迷恋到了极致,甚至为了娶秦轻语,愿意花费几年的时间来做准备,这样的毅力恒心恐怕整座燕京城都找不出一个来,简直细思极恐。
第三,这个人右手有残缺,大拇指略微比别人短了一截,应该是在此之前受到过一定程度上的创伤。
越是到最后,沈秋也是越加的好奇,这个明月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看出什么来了吗?”
秦轻语也看了半个小时的书,放下书本轻描淡写问了一句。
“我看到这个男人在这件喜镜上下的功夫,原本我目测是半年的时间,现在摸下来至少花费了三年的时间,秦轻语我问你?一个愿意花费三年时间为你打造一面喜镜的男人,难道你对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印象?”
“没有。”
秦轻语想都没想就摇头否决:“年轻时候对这方面没什么兴趣,虽然表白求爱的人不少,但也没有碰到那种要死要活的。”
沈秋查阅了,前面几次送上门礼的时间,依次是腊月初一,腊月初九、腊月十八。
“这些日子符合明清年间男女婚约的习俗,中间每每相隔八天,也就是说腊月二十六这天,明月将会送来第四样提亲礼,而那天也正是他正式露面上门提亲的日子。”
俩人相互对视了一眼,腊月二十六?不就是三天后?
“我草!三天后!”
沈秋和秦轻语都没说话,门框外传来秦沁磊的尖叫声,原来这家伙一直都躲在外面窃听屋子里面的动静。
“师傅师傅……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半夜路过上个厕所……”开门之后秦沁磊忙不迭的自我解释道。
沈秋一言不发,秦轻语已经卷好袖子。
“别别别姐,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来给爹妈传话的!”秦沁磊指着爹娘的房间,房间门正开着,秦虎和妻子也没有睡下,俩人双眼布满血丝包含深意。
秦虎冲女儿点头示意:“丫头,我和你娘都商量好了,实在不行你走吧,我们俩有种预感,这个明月来势凶猛,怕是我们秦家得罪不起的人!”
“丫头,你和沈秋远走他乡吧,没必要留在秦家担惊受怕的,你们走吧!我和你爹留下来应对。”秦母双眼噙满泪珠。
“我们不走!”沈秋毅然决然的摇头,他抓住秦轻语的小手攥在手心:“秦叔,伯母,我现在已经和秦轻语确定关系了,我沈秋绝不会容忍任何人欺负她,不管这个明月是什么神仙,他敢动秦轻语一根头发,我沈秋就跟他拼命!”
“等等!师傅!”关键时刻秦沁磊习惯性的插了一句:“确定关系?你俩什么时候睡过了?”
……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