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流村位于京都南侧五十里左右的地方,这里靠近官道,是南下的必经之路。
不过夜间一般鲜有人走,只是此时竟有两匹快马在黑夜中疾驰。
“魏公子,半夜不好好在药庄休息,有何要事需要此时离京而去?”就在此时一道声音从暗中响起。
“何人在此装神弄鬼?给我出来。”魏无心猛然停马,怒喝一声,马儿在其胯下不停的打着转。
“上午才见,现在就忘了?魏公子何时如此健忘?哦,对了,应该叫陈宇航陈公子。”黑夜中一颗大柳树后停着一辆马车,如果不注意还真不容易发现。
马车旁站着一名护卫,眼见车上正主发声,点燃了手中灯笼,随后就有一道身影从车上下来。
“殿下慢些!”护卫连忙伸手扶着马车之人下车,小心道。
“无妨,这个时间见到熟人孤甚是开心!”顺着灯光照在那说话之人脸上,竟是湘南王李佑廷。
“殿下?”陈宇航待看清来人之后先是眉头一皱,随后犹如戏子一般,瞬间换成笑脸,笑道:“如此良辰美景,殿下不在府中歇息,来这荒郊野岭作何?还有那陈宇航又是何人,无心有些听不懂了。”
“听不懂便是听不懂,无论你姓魏还是姓陈,这事已经是不重要了,倒是魏...我就姑且用原称吧,倒是魏公子这么晚离京是准备去哪?孤有些好奇!”李佑廷双手背后,缓步向陈宇航靠近。
“下面人不省心,来信说是秦佑一带的药材收购出现了问题,我这不是急着去看看嘛。”陈宇航解释道。
“嗯,原来如此,这事就交给你的下人去做吧,魏公子还是好好和我回去吧。”李佑廷道。
笑容渐渐从陈宇航脸上消失,说道:“殿下这是何意?莫不是想要强留在下?”
“魏公子莫要心急,早上你说的急切,也怪我没反应过来,平白无故的去得罪了寻鹿书院,后来我想了想,这一步是否有必要?细细想来好像是没必要,不过倒是落入了魏公子的陷阱,还是需要魏公子解释解释。”李佑廷脸上挂着冷笑说道。
“殿下可不要冤枉在下,我当初也和殿下说明,此举本意就是延缓那楚仲飞查案的进度,好为我处理那批货物拖延时间。”陈宇航连忙道。
“你不说这个我还不气,那楚仲飞查到又能如何?与我何干?还是说你已准备出卖与我?不过现在说这些,都已经没用,如今我已出面,无论结果如何只要他查到此事都势必联系到我,最后我想到,我能扶植一个你,也能灭掉一个你,这样他也联系不到我了,若没证据,便是连陛下也不能把我如何。”李佑廷冷声道。
陈宇航收起脸上笑容,两眼紧紧盯着李佑廷,一时沉默不言,半响之后突然放声大笑。
李佑廷眉头紧皱,不解的望着陈宇航,道:“何事引你发笑?”
“我在笑殿下所说不差,你若早如此做,我还要多费些手脚,不过可惜你发现这一切太晚了。”陈宇航大笑道。
“你这是何意?”李佑廷眉头紧皱,一丝不好预感涌现。
“今日我离开前,家中发现一只大鼠,而这只大鼠同样发现了殿下一直想要埋藏的秘密。”陈宇航突然大笑道。
“你说什么?”李佑廷顿时脸色一变,勃然大怒,怒视陈宇航。
“殿下别急,您先听我说完,我还将一柄带有南陈标记的战刀送给了他,殿下您说,等那楚仲飞拿到这证据会不会与昨日下午的事联想?”陈宇航道。
李佑廷脸色阴晴不定,压低声音怒道:“那楚仲飞不傻,不会因为区区一两把破刀便轻易怀疑一位亲王,便是怀疑若无实际证据必然也不敢上报圣上。”
“是啊,他不傻,所以我不给他直接证据,对了对了,我还留下一本你我之间交易的账本,到时候如果呈至陛下处...”陈宇航没再说下去。
李佑廷脸色却是突然大变,急道:“账本在哪?”
“殿下不要急,好歹我也要给自己留下保命的手段,这账本自然在它应该在的地方。”陈宇航笑道。
李佑廷胸口急速起伏,两眼死死盯着陈宇航,声音从齿缝中流出:“好好好,倒是我小瞧你了。”
李佑廷手一挥,只见一道暗影迅速靠近陈宇航,还不待陈宇航反应,战刀已经架在其脖子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