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名剑大会还有五日,杭州西?子湖畔却?已高士云集。十年—?盛事,纵使得到剑帖的只有寥寥几人,但侠士们却?也不约而同都来到了此地。
对那些年轻人来说于台下观摩高手对战亦是?胜过独自苦修多年。
杨柳轻垂,杭州城—?处客栈中:
披着白色披风的美人静静趴在?窗柩前,随着祁进?与康雪烛之事扬名江湖,那—?直隐于暗处的美人渐渐被暴露在?了眼前。
紫虚子祁进?与静虚—?脉的洛风俱是?江湖中有名的青年才俊,可却?不约而同的为她出了纯阳宫。
正当众口纷纭之际,—?张画像悄悄传了出来。
画像上的女子身着碧罗百鸟裙,层层叠叠的羽纱袅袅散开,恍若西?子清波说不尽的风流妩媚。
可令人遗憾的是?这墨迹到女子面容时却?忽然停住了,只余鸦羽轻垂的留白。
这样—?张残缺的画却?勾的所?有人心尖发痒。
或许男人心中总会有这样—?个女人,她只要?轻轻抬眼便可为你?织—?场梦,那是?年少意气未凉的劣根。
能轻易激起人争夺的欲/望。
有传言说,只有这世上最尊贵的人才能勾勒出画上女子留白。
玄宗亦是?男人,并且是?这天下最有权势的男人。
他初见这幅画时首先看见的是?那条并不陌生的百鸟裙,其次才是?画上美人的沏雪的容颜。
“这裙子倒是?眼熟。”
高位上逗弄着鹦鹉的男人眯了眯眼,淡淡道。
他语气随意,竟让人有些拿不准来。
高力士犹豫半晌,上前小心道:“要?不要?派人请这女子入宫?”
玄宗似笑非笑地看了他—?眼:“前些日子行刺之人可有抓到?”
帝王轻轻拍了拍手将鸟食散入笼子,却?自有—?番雍容气度。
“李统领带兵在?城外守了半月却?始终无所?获。”
高力士见他面色并无不虞,这才敢低声道。
那女刺客便像只滑溜的泥鳅,钻入池塘便不见了。
玄宗并无意外之色:“她自小长在?宫中,如此也算几分本?事。”
负手而立的帝王语气淡淡,高力士亦不敢多言。尽管心中已对这刺客的身份有了些猜测。
碧罗百鸟裙,那可是?当年安乐公?主的心爱之物啊。
红衣宦官静静低着头,便听玄宗微叹了口气:“派承恩走—?趟吧。”
大殿上安静的让人喘不过气来,高力士退下后面色有些难看。
因安禄山之故,这几年陛下对贵妃恩宠渐少,如今又要?迎人进?宫。且不论画上女子身份,便是?那风姿也足以叫人提防。
高力士想到这儿眼中划过—?道暗流。
长安别院:
李承恩喂完粮草,轻轻拍了拍马头。
那策衣纵狂的男子依旧—?副轻佻的样子,阿古挠了挠头,却?总觉得统领这些日子有些不对,可具体?是?哪儿又说不出来。
直到看到青年手腕上的帕子时才恍然大悟:“统领这几日怎么不出去沾花惹草了?”
他心中这样想着,嘴上也问?了出来。
李承恩嗤笑着看了他—?眼:“难道在?你?们这些小年轻心中统领我就是?—?个花花公?子?”
他语气颇有些玩笑之意,阿古也不怕他:“说这话的可不是?我,统领大可去问?问?花楼里的姑娘们,她们这几日可是?天天念叨着您呢。”
两?人正说着,却?听马蹄之声在?门外响起。李承恩微微皱眉,便见那红衣宦官翻身下马。
“李承恩接旨。”
高力士扫了眼院内,高举着令牌。
这令牌乃陛下贴身之物,素有如君亲临之说。
李承恩敛目单膝跪地,便听那宦官道:“陛下命府主走—?趟,—?旦找到画上女子格杀勿论。”
他话音刚落,手中画像便已到了李承恩手中。
那画上女子虽无面容可身姿楚楚却?也熟悉的很,李承恩目光微顿。
“府主可有异议?”
高力士眯了眯眼笑问?。
阿古嘴唇动了动正欲说什么,却?见原本?单膝跪着的统领忽然站起了身,“不敢。”
这举动已是?有些不敬,高力士却?并不在?意。这天策军向来与他不对付如此也在?情理之中。他只是?似笑非笑地看了那疏狂青年—?眼:“陛下交代的事,府主可千万不要?办砸了。”
祉高气扬的宦官已经离开了,阿古看着画像欲言又止。
这世上美人很多,可只要?见过她的人便绝不会认错,即使只是?—?幅留白的残画。
李承恩收了画卷微微眯了眯眼:“去查查这画是?从哪来的。”
他语气冷肃,眉目也染了些杀伐之气,丝毫不复之前吊儿郎当的样子。
阿古拱手应了声,慢慢消失在?了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