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嚓——”一个麻袋被划出了一道口子,里面的东西撒了出来。众人吃惊的睁大了眼,因为里面撒出来的不是大米,而是谷糠壳。
潘乐的脸唰的变得惨白无比。
丁列的沉着脸挥刀又砍向几个麻袋,撒出来的不是草屑便是谷糠壳,根本没有一粒粮食。
“潘大人,这是怎么回事?”丁列刀锋一样的目光朝潘乐扫去。
“大都督......”潘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脸上肌肉抽搐着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丁列轻蔑的看了他一眼,吩咐一句,“把他给我拿下!”
立时有两名军士拿着绳索上前把潘乐捆了个结实。
丁列的目光又扫向那四位总领,他们身子一颤也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大都督饶命,这事我们一点儿也不知啊!”
“把他们都带下去,严加看管。”丁列皱着眉挥挥手,转向杨牧云,“杨统制,你带人把城内各处控制起来,原有的军队召集一处,全部缴械!还有,派一匹快马去文渊州寨,让黎坤和夏迁速速到谅山府来。”
“是!”杨牧云应声去了。
......
谅山府城驻守的官兵没有人抵抗,都乖乖的放下武器聚在一处听凭发落。
杨牧云命人清点了一下,四所官兵倒是满额满员共两千人,可其中七八百人是临时拉来的,实际官兵不到一千三百人。
黄总制和柯总制闻听咋舌不已,这黎坤的胃口可真大,连边军的空饷也敢吃。
杨牧云一边分派手下将卒驻守谅山府各处,一边亲自去将情况禀报给丁列。
谅山宣抚使衙门,丁列坐在正厅跟一人在说着什么。杨牧云仔细看了看,与丁列说话的人是谅山君黎宜民。
“下官见过大都督、谅山君。”杨牧云上前朝他们一一施礼。
“嗯,”丁
列点点头,“事情都办妥了?”
“所有人均被控制了起来。”杨牧云禀道:“据查,在册官兵人数共一千两百八十七人,其余七百二十四人是临时拉来的,并不在册中,请大都督发落。”
“果然,”丁列哼了一声,“罢了,先把他们看于一处,等本督召来黎坤再行发落。”
“大都督,”黎宜民道:“那黎坤会来吗?”
“他要是不来,就是公然抗命,抗命就是造反,”丁列道:“我就不信,谅山各寨将士会跟着他造反。”
“报——”一名传令兵满头大汗的奔了进来,跪倒在丁列面前,“禀大都督,黎宣抚使和夏统领他们......”
“他们怎么了?快说!”丁列额头一紧喝道。
“他们带着人连同文渊州寨投降大明了。”传令兵缓了口气道。
“什么?”丁列腾地站了起来,“这是真的?你都看清楚了?”
“小人不敢撒谎,”传令兵道:“小人亲眼看到一支明军从镇南关出来开进了文渊州寨。”
“啊?”丁列瞪大了眼,一拍桌案,“这黎坤、夏迁统统该杀!”
“大都督勿要动气,”黎宜民在旁说道:“现在当务之急是稳住脱朗州、禄平州和文兰州三寨军心,不要让他们也被黎坤给拉了去。”
“大殿下所言极是,”丁列对杨牧云道:“杨统制,你现在赶快带一支骑兵去那三座州寨处,发布本督将令,让他们不可受了黎坤蛊惑......”
“大都督,”这时黎宜民插口道:“杨统制率的是京军,贸然去传大都督将令难免引起三寨将士恐慌,这样,由我带人前去,他们定然不会乱来。”
“可这太危险了,”丁列连连摆手,“三寨情况不明,要是大殿下有所闪失,本督如何向王上交待?”
“现在情况危急,顾不了那么多了,”黎宜民起身说道:“一旦三寨有变,谅山府所能依凭的就只有大都督和杨牧云所带领的一千神武卫兵马了......本君就不相信,我大越将士都会跟着那个黎坤反叛王上。”说着朝丁列一拱手,“谅山就交给大都督了,本君告辞。”
看着他身影走远,丁列叹了口气,转向杨牧云,“事不宜迟,杨统制,你快随本督一起去布置谅山城防,以防再生变故。”
......
谅山城中的百姓都被召集了起来,编制为伍,准备城防工具。一副大战即将来临的样子。
杨牧云紧张的开始分派人手守城,光靠一千神武卫官兵无论如何是不够用的,于是请示丁列,从看押着的谅山官兵中又甄选出一千人左右,和神武卫官兵混编在一起守城。
这个时候莫不语又回到了杨牧云身边,而胡文广被安顿在城中医馆养伤。这个身材巨大又心思单纯的汉子问了杨牧云一句话,“大人,咱可都是大明的人,若是大明的军队真的打过来,咱们真的要帮这些安南人跟咱们大明的军队作战吗?”
杨牧云叹息一声,默然不语。
“大人,”莫不语又道:“您能跟俺讲讲为什么要留在安南做官呢?”
“不语,”杨牧云目光看着他道:“一开始为了打听你和文广的下落我才留下来的,后来我见了安南王,他封我做了都统制。”
“都统制是什么官儿?”莫不语挠了挠头问道。
“跟大明的指挥使差不多吧!”杨牧云道。
“那岂不是跟锦衣卫指挥使马大人一样了?”莫不语吐了吐舌头,“安南王出手可真大方。”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