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
我先拉了杜涛去找一家住在郊区的住户。
根据我在图书馆,也就是档案馆的调查显示,曾经在十年之前,这户人家就住在现在新校区的那个位置。
后来说是要盖学校,这家人才搬到了郊区一所高档住宅区。
“原来是这样。”杜涛点头:“但是这跟我们遇到的鬼也没关系啊。找他们干什么?”
杜涛眼睛一转:“再说了,十年前的时候,哪有什么异常事件。”
我伸出食指,在他面前左右摇晃了一下:“这你就不懂了。提到鬼嘛,大部分都跟过去的事有关。”
“而且当年的事情,好像没有明面上那么简单。”
我语气一转,正要压低嗓音讲恐怖故事,却突然看到面前来了一辆车。
“哎,快快快,公车来了!”我拉着杜涛,上了公交车。
这是一辆去往郊外的公交车,在不是周末的时候自然没有几位乘客。
我和杜涛坐了最后一排,他小声问:“咱们为啥要做大巴去?我随便一个电话就有专车……”
我嘬了一下嘴:“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大巴可是另一个支线任务。”
“啥支线……”杜涛眼睛一蹬:“你逗我玩呢?”
“你仔细看看这是多少路公交。”我指着车顶上的彩图。
杜涛本来想反驳我,突然噎住了:“286路……”
“传说中的286路。”我往椅背上一靠,开始闭目养神:“你最好也保存体力。”
“搞什么玩意!”杜涛炸毛了:“这种情节不就像是恐怖电影一样……”
“除了现在是大清早……”杜涛语气越来越低,因为早晨的太阳离他远去了。
杜涛一下子不再说话了,静静地坐在座位上。其他人都是死气沉沉的样子,一共有三四人。
“喂。”杜涛碰了我一下:“天怎么黑了?”
我睁开眼睛,看了一下:“没事。睡你的。别闹出乱子。”
杜涛一看,心里十分后悔没把张虎叫上。
不过事已至此,也就只能装睡了。杜涛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真是越难熬,越难熬。
不知过了多久,活像是一辈子。
我觉得差不多了,从椅子上站起来。
杜涛也立刻站起来。
我清了一下嗓门,道:“收头发,收长头发。旧手机换盆,换菜刀……”
被我这一弄,整个车从黑暗中解放出来。
车内其他人都站了起来,车也停下。
杜涛还在迷惑,我打了一个响指。
“嗯?”杜涛再看过去时,那三个乘客居然都是骷髅。
其中一个下巴还在开合:“胆敢打断伟大的飞升之路,该死!”
杜涛觉得怪瘆人的,抿了嘴唇。
“行了,别装模做样。”带有特殊眼镜的我,自然是从一开始就发现这些人是骷髅了:“你们这里边儿哪位是骷髅儿大总管?”
那三个骷髅消失了,就像涂错的颜色。
“那就是司机了。”我从车尾走到车前:“老铁?喘口气?”
司机居然也消失了。有意思。
“这下怎么办?”杜涛的脸贴在车窗上:“外面这怎么看都不像是清水市啊。”
我用指头戳烂了玻璃盖,轻轻转动旋钮
。车门应声打开。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我直接走下去。
杜涛跟在我后面。
这里的土地,是赤红色为主、焦黑色为辅。像极了做烂的蛋糕。一脚踩上去
“哦!”我大惊小怪一声:“这是我的一小步,却是全人类的一大步……”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玩梗呢?”杜涛有点慌了:“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放眼看去,四周空荡无物,天空也是奇异的绿蓝色。没有太阳。
“我只希望空气中奇怪的味道不是某人或者某物的肠道废气。”我心里有数,四处转了转。
最后又绕回到公车前。
“你有粉笔吗?”我问杜涛:“你肯定没有。我多问了。”
我从车上驾驶员的座位那摸索了半天,只有几张纸。重新启动车子的想法无法实现。
因为油箱里空空如也。
我把正方形的纸拿下来,叠成三角形,垫在车的轮子下面。
“咱们不打算回去吗?”杜涛看我煞有介事的样子,有点慌了:“你在干嘛?”
“路标。”我只回了一个词,不过随即又解释道:“在这种难以辨别方向的地方,路标就显得尤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