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吧……”
我扶了一下额头:“那首诗还有最后一句。别告诉我你没弄懂……”
迷华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站着。
“好吧。最后一句是‘做王’。”
“无所谓。”迷华摆摆手:“那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给我留下这诗?”
“不,不。那可不是特意给你留的。”我用手托住脸:“我给任何一个调查我的人留的。”
“什……为什么?”
我加重了语气:“你应该有比这好上十倍的问题。”
雷云汇聚在一起,随处传来各种声音。
被破坏的机器,尸体……
迷华沉默了。
“嘿,听着。”我道:“不管你想做什么,都跟我没关系。我也不会妨碍你。”
“哦?是吗?”迷华抱起双臂:“我可是记得你说过要电的。”
“嗯。当时确实是挺需要的。”我看着她,手放在眼镜中间的地方:“我从来就没认为你会帮我。”
“那你又为什么要帮我?”
我听到这句话,把手臂垂下来。
“这是个很长的故事。”
迷华挑了一下眉毛。
“好吧。既然这样,我帮你回忆一下……我刚来到这儿的时候的情景吧。”
“我孤身一人,没有身份证明,没有过去。而这儿。”我跺跺脚:“这个学院可不会轻易接纳我这样的人。”
“是谁帮了我的忙呢?是谁给了我机会向学院展示我的价值?是学院的对手——也就是你。”
“你做了许许多多的事情,在学院看来是坏事。”
“在我看来,那些事情都是帮我打的好掩护。”
“然后我们见面了。我确定了你的决心,于是决定帮你。毕竟帮你就是帮我嘛。”
迷华看着我:“为什么对我说你需要电?”
“我确实需要,不过我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别人帮我——我那么说的原因,是要给你一个理由。”
“一个相信我的理由。历史不厌其烦地教给我这件事:统治者们,他们要知道自己的手下需要什么。”
“这样,他才能更轻松高效地控制他们。而我,我善于给别人一个理由。”
“一个听起来无懈可击,而又非你不可的理由。你以为这个正是这个理由,让我为你做事,让你控制我。”
“而这个理由根本不存在。”
我本来是不想多说话的,不过看她的表情还是决定再说几句。
“那时候,我需要你给学院捣乱,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而我则恰恰低调做人,才能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你说的话里……”迷华看着我,那眼神无法形容:“到底有多少是真的?”
“哦,别担心。迷华小姐。”我笑了笑:“你大可以只当我是一阵清风,仅此而已。”
“我有一个问题:你如果要去某个地方,我能中断吗?”
迷华这个问题有点奇怪。
“当然不能,小姐。”我道:“如果方便的话,我很乐意了解,你和那位海德拉的关系。”
“我就是她,她就是我。”迷华道:“我们两人是最开始觉醒智力的冗余。”
“让我猜猜……从那时候起,你就决定要打入人类这边?”
“如果……我不能打断你的话,为什么你还不离开呢?”迷华问。
“啊,额……其实我想问一下,你准备怎么对付……”
我看了一眼地上的四个长老。
跟死猪一样。
“你觉得呢?”迷华反问。
“对了,还有大爷呢?大爷上哪溜达去了?”
“如果你说的是那个老人的话,他现在大概在……”迷华突然打住了:“你不会关心这些事情的。”
我闻到了那熟悉的味道,帽子扣在头上:“你无法解开那个谜语,如果你能放下包袱的话。”
“我们就还能再见。如果有机会的话,去哥谭,找爱德·尼格玛先生,谜语人。他会解开谜语,你就能找到我。”
凯文总算出现,和醒来的勉两招把迷华逼退。
“后会有期。”我戴上帽子,然后道:“你们所有人。”
“嘿!”凯文吼道:“那时候请我吃饭啊!我们还有一场架没打呢。”
“一定。未来的Hag。”我道。
“嘁。”勉立起剑:“Hag?那还不一定是他呢。”
“我去……”普尔森揉着太阳穴。
DF仅剩的头睁开眼睛:“看起来很热闹啊。”
大爷摇摇晃晃地打开门,似乎受了伤:“人们都安全了。”
海德拉的身体凝聚在迷华旁边。
隆大笑几声,血喷出来,就立刻消失。
“看来只能战了。”
从彼此眼中看到的,是映射出的战意。
这是无可避免的宿命。人类和冗余长久以来的积怨必须在此了结。
蓝色的碎片像雨一样绕着凯文盘旋:“二进制!”
他周围的空间开始变得简单,仿佛回到了宇宙大爆炸之前,不稳定的状态。
勉周围的气流变得静止,剑柄的键闪着前所未有的红光:“空写入,势!”
毫无来由地,所有东西都被斩开。墙壁、地板、天花板、风暴、雷……
隆伸开双手,像一个将死的王:“域!”
普尔森的权杖亮起耀眼的白色光芒来:“让这一切结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