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差不多了。
餐厅的时针转到五的时候,有谁从他身边过去了。
再有一会儿,就该六点了。
Party从六点半开始,是我的决定。
王小姐和老板商量了半个小时,总算可以提前一会儿离开。
我朝她招手,然后一起离开她打工的餐厅,到我预约的地方去。
“现在可以问你的名字了吗?”我想这个开场还不错。
“莹。我叫王莹。你的名字呢?”
我回过神来:“啊,叫我J就好。”
“唉~蓝文的名字吗?真是少见……”她感到惊奇:“自从联合国统一通用语言为红文之后,很少有人还会起这种纯蓝文的名字了……”
“哈,算是化名什么的。”我摆摆手,这个时候街上的人并不多,但也不少。
“这几天总是有一会儿没一会儿的头晕……也许得去医院看看了。”王莹似乎很困扰。
“是啊,病这种东西可不能拖。”我的视线从街上的每一个行人身上划过——自从身体获得强化之后,记忆力似乎也有了很大的增强。
“对了,我还没问——你叫了多少人啊?”她显得有点怕生。
“放心吧,我打赌没有你眼睛里的星辰一样多。”我对这种土得不那么土的土味情话信手拈来。
她笑了一下:“那你可要输了。我眼睛里可没有什么星辰。”
“哦?”我听到这句话,有点诧异:“你的意思是说,你希望Party上只有我们两个吗?”
“我……”她走路的时候习惯于把手贴在身边。
“别在意。”我语气诙谐:“我不是很擅长说笑话。”
“是……吗?”
在我感觉到熟悉感的时候,就离我订的地方很近了。
这是一家说不上大或者高级的餐厅,位于街上的一角,干净且舒适。没什么人,而且隔音很好。是开Party的最佳选择之一。
二十四小时营业意味着你可以嗨满整整一个晚上。两班倒的厨师是一对兄弟,对食物极其讲究。
老板我倒是没见过,不过管事的家伙人很好。我跟他说了要全包下来,他却问为什么Party的请柬里没有他,就在我打算把他加进去的时候,他却说是在和我开玩笑,还说来了会送一捆啤酒……
“到了。”我示意她停下,然后把她拉进拐角里去。
这家店里面灯火通明,外面却挂着:打烊。
我推开门,这扇门有些年代了,非常难开。
“打……”管事的带着眼镜,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样子,正在对账本:“来啦?”
“会很热闹的。”我让她进来,往前走了几步:“你要想忙完手头那一本,最好快着点。我可不相信这一群人和啤酒会有多安静。”
管事的凝视了我一秒:“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我在对账本,你要来帮我吗?”
“我很乐意。”我走到柜台前面,准备拿起一本。
管事的突然把账本抽走:“斗不过你。玩得愉快点,有什么事尽管叫我。”然后走进里屋去:“我先去弄点喝的。”
“这地方可不大啊。”王莹坐在门口收拾得很精心的椅子上,垫子被洗的掉了色。
“是不大,这也是为什么这里有二层。”我坐到她旁边,坐垫很软:“相信我,二层会很棒的。”
“哦……”她有点懵懂。
管事的从里屋出来,手上拿着很多件东西,有杯子和别的什么。
我完全不懂这是要干什么,不过碍于面子,就不开口说明了。
管事的把账本收起来,然后把那一大堆杯子放在桌子上,一个一个小心翼翼地摆放好。
我俩就这么看着,反正也没事做,不是吗?
“柱子后面有我精选的现代经典,长中短篇小说各十本。”管事的看着我俩:“无聊的话可以去读一读。反正Party还有一阵子。那时候可就静不下来咯!”
我回头看了看房间中间位置的柱子:“有什么推荐吗?”
管事的突然想到什么,声音一下子有点大:“你的话……对了!推荐那本《千层饼》,当之无愧的悬念小说冠军。”
“喂……”我有点无语:“我看起来像是很聪明的样子吗?谁会在Party前夕看什么推理小说啊……就没有那种很简单的连环画吗?”
“没有……”管事的终于收拾好桌面:“现在好多了。两位想要点什么喝的?”
我借着这个问题,看向她。
“额……我想……那个……”王莹扭扭捏捏的。
我立刻猜到她应该没去过什么酒吧:“你这儿都有什么?”
管事的重新看向我,然后又把视线移到桌子上:“我看看……这儿有,鸡尾酒,香槟,白兰地和利口酒。”
我对这类事情并不是很熟悉——虽然我曾经多次出入酒吧这类场所,但去酒吧的人有几个是真正喝酒的?我显然并不是其中之一。而且我并不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