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女生也不掩饰:“我……”
“不得不说,你的剧本很精妙。”这周围充斥着风,但却没有源头。
我接着道:“首先,是安排了和我一样的出场方式。那个白光。让我把他当成了自己人,从而不去怀疑他的身份。”
“在那白光之后,是为数不多的几句话。你不能让他说得太多,以免暴露他并不是我以为的那个这一点。”
“在简短的几句误导之后,你又创造了一个意外——那个事故。”
“并且,为了防止我去检查他的尸体,你又立刻将我放在了观众席上。”
“为什么我一大声说话,周围的人就会不约而同地看向我呢?”
女生似乎有些哭腔:“我是想吓吓你的……”
“可能你是这么想的,但是这就是眼镜游戏的公平之处——这是给我的暗示。”
“因为所有人都长一个样,并且行动一模一样,所以他们是一个人。这种思考方式就会简单地出现了。”
“所以说,你做做的一切,都是在转移我的注意力。不管是突然落下的横梁将人咋成肉饼,还是周围人整齐划一的脸和动作,都不过是障眼法罢了。”
“在受感情主导时,人的判断力和推理能力会不由自主地降低。
“你让她们都变得一样,是因为你想让我误以为,获取胜利的条件是,从这些人中选出那一个正确的。”
“可是,其实不管我选谁,都是输了。因为她们,都是你——我说得对吗?”
女生似乎还在回想着:“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我,变得开始习惯掩饰了?”
我听见这一句,知道不该我再说话,于是静静地听。
“小时候,我一直很憧憬成为一个模特。” 女生的语气里有些许漂泊的光点,飞到我的面前。
“后来呢?”女生道:“家里条件不好,就辍学打工。应该是从那时候起,就擅长掩饰了吧?”
我坐在这个不知名的女生旁边,听她讲着她的故事。
光点在我面前飞舞。
“模特的事,也是又在做的,直到那个一直对我很好的制作人说:‘就你这样的人也想当模特?不看看自己戴多厚的镜片!就是服务员的命!’”
“那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错得多远。”女生讲述着,不禁有些感情难以控制。
“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去过那个地方。模特的梦想被我深埋在心中。可我恨极了那个摧毁它的人,于是……”
“在一个夜晚,我遇见了那个戴着高帽子的人。他给了我这副眼镜,并让我勇敢追求自己的梦想。”
“可是那时的我,一心只想复仇,我想迫不及待地杀了那个男人……”
“于是,在某一天,我终于打听到了他的去向。”女生握紧了手:“可是当我找到他的时候,他甚至连尸体都没留下……”
“冗余把他吞噬了。我有些高兴,又有些失望。但是为了那一点微薄的工资,我还是每天都在上班,摆出那张脸。”
声音从激动,再到平静,最后细不可闻。
那些光点也融在空气中,不再肉眼可见。
她站起来,穿着深黑色的舞裙:“我一直不知道为何地活到现在,但总算可以解脱了……”
“动手吧。”
“啥?动啥手?”我有些莫名其妙:“什么意思?”
女生迷惑了一下:“高帽子的人没有告诉你,眼镜游戏是需要淘汰掉对手的吗?”
“我不知道。怎么淘汰?”
女生露出脖子,做了一个比划的动作。
“等一下,你输的结果这么严重吗?”我有些难以理解:“对自己这么狠吗?”
“眼镜的持有者,都是你的敌人……眼镜游戏,只有一个胜出者,他可以实现一个愿望。不要对你的敌人仁慈。”女生平静地闭上了眼
睛。
“等一下,等一下……”我觉得以前看的漫画里面没这么离谱啊……
“对了,要淘汰掉对手的话,只需要‘碎镜’就可以了吧?没必要杀人吧。”我低声地自言自语,觉得这个方案可行。
不是因为我是什么仁慈的人,我只是懒。
我伸出两个指头,也不征求她的意见,把她的眼睛摘了下来,捏碎。
张莉,碎镜。
“欸?”女生奇怪地睁开眼睛。
“你以为死了就是终结吗?”我把眼镜的残渣随风扔掉:“那是最大的掩饰。”
“为什么?”女生有些落寞:“我已经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了。”
“是吗?”我打了个响指,一个镜子出现了:“我想,你一次都没看过自己不戴眼睛的样子吧?”
“欸,啊……”
女生不敢相信:“这是我?”
“嗯。有一种别样的好看哦。”我扬起嘴角:“你说你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了,那么你现在身上穿的是什么?”
女生下意识低头看,那是一个漂亮的舞裙。
女生再抬头看的时候,那个和他年纪相差不大的男生,已经悄然消失了。
“让我看看吧,你的奇迹。”对方人虽然消失了,但是声音还回荡着:“我很期待。”
“你……你是谁?”女生想知道那个名字。
男生的声音并没有回答她,而是说着话。
“你想要死,我偏不让你死。你想要掩饰,我偏让你面对。我是谁?”
一阵笑声。
“我是这世界上任何一个人。”
“WIN!”
“QUIT!”
游戏结束了,我回到自己的空白房间里去。
另一个我出现,掏着耳朵:“又赢了?还能怎样呢……”
我飞过去赏他一脑崩:“是不是你卖我?”
我指的是对方生成的那个被砸死的假体,居然会知道他的语言习惯是反问句这件事。
“卖你怎么了?”他针尖对麦芒:“游戏就是要惊心动魄!”
“差点被你害死!”我大喊一声,跟他打在一起:“要不是那句反问句,我早就看穿了那种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