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幽州素有威望,哪怕到了如今的局面,也依然不会放弃招降一部分胡人弃暗投明,这些钱财,届时是要作为欠饷的补偿、向投诚者示好的,只不过,现在时机还不成熟。”
刘备对于胡人的态度,介于刘虞和公孙瓒之间。既不打算像刘虞那样一味招抚,也不想像公孙瓒那样搞屠杀灭绝。
但眼下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既然刘虞是州牧,刘备和李素哪怕劝了也是白劝,他们充其量只能在州牧把大方针定下来的情况下,把事儿尽量做好、尽量有利于大汉。
“叔父定夺自有道理,此事不必向小侄解释。”刘备态度很端正,一句多说的话都不说。
刘虞自嘲地笑笑:“我知道尔等战将,不愿多算账。跟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这一亿钱的上缴,恐怕还不够花。你们还得另出钱,请麹义、潘凤多助战几日,顺便安抚他们。
而且张举那些财物,毕竟是从冀州百姓身上掠夺来的,你再从张举那儿夺回,倒是又得了钱,又避免了直接搜刮民脂民膏的恶名。
我并非对冀州同僚软弱,而是鲜卑素利部既然击败了张南、一两日内便会抵达灅水北岸。而素利应该还不知道张举已经彻底失败、弃营而逃、连大部分财物都舍弃了。他肯定还会摆出全力接应张举的姿态。
如果过两天,等素利部抵达的消息传遍周边,麹义和潘凤也知道之后,我们再去给他们钱、让他们一同助战攻击素利部,恐怕就不是现在主动安抚他们的这点钱能打发的了。”
听刘虞这么一说,刘备立刻就觉得这钱还是给得值的。
毕竟要面对一股六千人规模的鲜卑精锐骑兵,还是没有任何用计空间的硬战,有友军抗伤害那是最好不过了——汉末鲜卑的战斗力,还在乌桓之上,尤其是鲜卑人的士气非常嗜血。
刘备一咬牙:“叔父是需要从我军自留的那一亿钱财物里……再支取一些?”
刘虞摆摆手:“行了,你以为我不会看账?你报上来这两亿钱的缴获,都是铜钱、布匹、粮食为主,为何一点牛马牲畜都没统计?”
刘备被揭穿这一点,立刻有些尴尬。
主要是,内地作战,一般也不把牲口缴获算到统计里,只有塞外作战才统计牲口。大家一般都把驮畜归入战马兵器等军用物资,直接用来补充部队战损,这也是朝廷做账的潜规则了。
只不过这次特例的缴获比例太夸张了,张举是掠夺了冀州百姓、刘备再夺回来,才有那么多耕牛被充作了拉车的牛。
这一大笔财富,刘备根本就没提现到账里,否则连三点五个亿都不止。
牛虽然不如马贵,也要三万多钱一头。刘备缴获的那八千头牛,如果都能卖出去的话,也值两三个亿了。只不过一下子投放太多牛,容易积压贬值,没那么多销路。
“我军……确实也得到了作为物资驮畜的牛……四千头。”刘备再次缩水了一半上报。
刘虞拍板:“那就这样吧——你分出一千头牛,今天就给麹义和潘凤各五百头,我出面跟他们说,是嘉许他们前来助战,故而赏赐。
到时我自会好酒好肉多劳军款待他们饮宴三天,饮宴时前线来报说鲜卑素利部犯境至灅水,想来麹义和潘凤也不至于脸皮厚到拿了钱不助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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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既然你肯给冀州军财物犒劳,我再给你透个底——今晨有斥候来报,昨日右北平乌桓的乌延部突围时,听说乌延本人战死了,如今流窜到平原郡的乌延残部,实则是他胞弟乌苏统领。
但乌延究竟死于谁手,目前无有定论,本来说不定你们和麹义还要争功。现在我做主,让麹义不要声张抗辩,这就算是你部关羽射死的。
我就借着击毙乌延部酋储的功劳,结合之前历战之功,表奏把你的文职也提拔到正千石的蓟县县令、调到我身边做事。你的都尉职务,到时候也换防一下,从涿郡都尉改为广阳都尉。
我会在给陛下上表的同时,准备一些贺喜胜利的‘贺礼’,所以修宫钱你就不必操心了。这次晋升,也会处理好,完全是因功而晋升,对外宣称你没有给陛下纳修宫钱。至于你麾下部曲,多封几个别部司马,也不在话下。”
一千头牛,价值三四千万钱,买冀州军再多帮忙打一仗,同时给刘备的文职从正六百石的良乡县令,提拔到了正千石的蓟县县令,总算是与刘备正千石的都尉武职相匹配了。
别看良乡和蓟县都是县令,但县令跟县令也是不一样的。
就好比后世的地级市,省城往往要高半级。
蓟县是燕国故都、幽州治所,是幽州首屈一指的大县,所以蓟县县令也比其他县高一大截。
另外还有一桩好处,那就是蓟县所在的广阳郡都尉,吃朝廷皇粮的军队编制也会多一些——刘备做涿郡都尉时,朝廷编制只帮他养两千个兵,而刘备如今事实上有四五千部队,多出来的都算“乡勇”,是没有朝廷编制,刘备自己筹钱发军饷军粮的。
做了广阳都尉之后,可以高配到三千兵力的正式编制,那就可以少自掏腰包一千个兵的工资。长远来说每年也能节省千把万。
但不管怎么说,实打实立功、然后“花了钱还要假装没花钱”的升迁,真是比“明目张胆不要脸花钱”买官,实际耗费还要大好几倍……
这多出来的钱,都等于是为了护住名声的必要开支吧。
要脸,就得花钱。
刘备经过刘虞和李素这两个爱惜名声的君子剑洗礼,也已经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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