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给看看,为夫这里是不是起包了——”揉着撞疼的额角,离斯寰不由得借着机会,靠近离他远远的玖昭若。
“王爷,这点小伤,过几日就好,倒是别再这枝上乱动,若是折了,你我都要摔个骨折不说,还可能给底下这魔兽当了早点——”玖昭若冷冷一瞥,那一夜未走的黯虎,对着蠢蠢欲动,想要靠近她的离斯寰。
“哦哦哦,娘子说的极是——”听到这个话,离斯寰也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似乎玖昭若说的十分在理,“娘子,若是为夫害你受伤,那就太该死了——”
说着,离斯寰听话的坐在那枝桠的另一头,一双大而明亮的凤眸,直勾勾的看着他。
玖昭若的视线绕开这黏人的离斯寰,转移到了下面。
这只黯虎,想不到如此的有耐心,居然一夜都盘踞在这棵苍桐之下,想必是抱着一定要将他和她两个人拆吃入腹的样子,看来是饿极了。
而他和她两个人刚刚好正是他等候已久的美餐。
底下的黯虎亮黑色的皮毛,站起来足有两米多高,似乎很是慑人。
但是现在是青天白日,黑色的皮毛并没有起到多少的掩护,就这么大赤赤的暴露在外面,毫不遮掩的意思。
奇怪,她记忆中这黯虎是夜行魔兽,如果不是绝对特殊的情况,是绝对不可能,在这大白天了,还大这样暴露在外面,最应该的不是藏到窝里么。
对于底下这只盘踞不走的黯虎,玖昭若心里满是不解,似乎很是奇怪。
但是现在最重要的问题,并不是这个,而是这黯虎不走,她该如何下地,继续今天的日程。
若是不走,怕是别人早有机可乘,在了先头,她也无法追赶上了。
若是先被其他人夺了这场城主大赛的桂冠,那么作为一直蝉联着城主地位的王爷府,那将是灭顶之灾,那样的话,情况实在是太过于糟糕了。
不行,为了这次比赛,还有为了身旁这只妖孽,也为了自己,这城主之位,她怕是不能让贤,她冷眸暗凝,心中绷成了一根线,紧紧的,两头都悬着人。
但是,可惜啊,她现在是废材一个,怎么可能斗过这虽然不能说是高级,但也是属于中级一阶的魔兽,黯虎生性凶猛,这也是她深知的事情,对于赤手空拳的与之搏斗,她没有把握,也没有胜算。
她攀附在苍桐那结实的树杆子之上,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底下那只似乎趴伏在那里,但是萤绿色的兽眸一直睁着的黯虎,现在明争不是一个过脑子的办法,当务之急,若是这只黯虎不走,她必须想出其他办法,能够令她与离斯寰安然无恙。
玖昭若思来想去,仔细的回想着,那时候她在书上看过的关于黯虎那致命处,以及弱点。
物,再过强大,还是会有弱点,只是这一点,鲜少有人会在这个时候,想的如此的清楚。
但是,该死!她竟然想不起这黯虎在书中记载的,如何应该一击致命。
若是无法一击致命的话,那么她赤手空拳的与其搏斗,也只是徒劳,自己送入虎口的事情,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娘子,你的眉头怎么皱的这么紧啊——”不知不觉之中,愁心上头,玖昭若不由得皱起好看的黛眉,冷不丁的一只修长如玉的手伸了过来,慢慢抚上她那额头,那眉梢,似乎对于她愁着眉头的样子,很是心疼。
对了,她不仅要让自己逃出生天,必须也要让身边这只妖孽也安然无恙。
她是玖昭若,也是弑轻狂,她的生存法则便是,若有人来犯,她必百倍偿还,若是自己所护之人,她必誓死保护。
顿了顿,她直起身来,抚了抚身侧那从来不曾离身的银鞭,在晨光的沐浴下,正熠熠生辉。
似乎在与自己的主人,做着同样的决心,誓死守护——
“王爷,你可在树上待好了——”匆匆嘱咐了一句话,玖昭若直起身子,似乎心里有了某一种算计,不知道这样行不行的通,但是再怎么说,她也要去试一试。
毕竟,这一次,生死,尽在这里了。
“娘子,你要去哪里?为夫陪你——”看着玖昭若在树干上起身了,离斯寰也立马就坐不住了,他起身,原本白玉的袍子,也因为森林里一身的泥泞,而变得脏乱不堪。
“王爷,莫去!这一次,我此次危急,不希望还要保你周全——”干净利落,不留一丝的话,这就是弑轻狂的风格。
她,不希望任何人为她而受伤,前一世,是她自己看走眼,分不清别人的真心假意,但这一次,她想这只妖孽,她会誓死保护。
“周全?怎么说也是为夫保护娘子啊——”离斯寰到底是小孩子心智,对于玖昭若的话语,他很是不解。
“王爷,事不宜迟,得罪了——”见着离斯寰一脸的不依,玖昭若也没有办法,只能够拿出贴身的一张最简单不过的定身符,一把将其贴在了离斯寰的身上。
这样,他便动弹不得了。
玖昭若松了一口气,看着安安分分坐在树干上的离斯寰,抬眸看向这底下那只已经立起身的黯虎。
这一战,必须战!
她随即,旋身,动作利索的下了这棵苍桐。
轻盈的落地,黯虎也蓄势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