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犀左顾右盼一阵,摘下眼镜看看,再戴上,终于因为狂喜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安如儿只觉得黑哥哥戴了这副古怪的东西,显得神气活现的,倒不明白它的功用,忍不住问道:“黑犀哥哥,你怎么了?”
黑犀兴奋地抓住她的手臂,道:“妹子,有了这东西,我就不怕晕血之症啦。”
“当真?”安如儿一听,也不禁雀跃起来。
陈玄丘笑道:“这里还有两副,一并送与足下。其实,这东西也不算贵重,贵就贵在这个创意。你一旦见到了,随时可以自己制作,不必担心会弄坏了它。还可以找擅长符阵的人,给它加一个保护的小型法阵。”
黑犀肃然向陈玄丘拱手,道:“黑犀多谢陈大人,大恩大德,黑犀记下了。”
陈玄丘一笑:“不必客气,这只是陈某的赔礼罢了。”
黑犀紧盯着陈玄丘,他发现戴了这蛤蟆镜后,还有一个好处,他可以肆无忌惮地看人,但是别人很难看清他的眼神儿。
黑犀道:“可是,一旦拥有了此物,我就有机会夺取前三了,陈大人不怕黑某成为你的有力竞争者吗?”
陈玄丘摇摇头,淡淡地道:“东北赛区决赛前三?我的目标是晋升第三层,甚而,还要继续往上走,走的更高。如果黑犀兄有这上去看一看的想法,到时候可以加入陈某的行列。每个人可以带八个人不是么?我这儿,还有两个名额。”
黑犀盯着陈玄丘,却没在他脸上发现一丝倨傲,仿佛……他说的话就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一般。
黑犀定定地看了许久,轻轻点点头:“我记下了,黑某告辞。”
安如儿赶紧上前,宝贝似的从陈玄丘手里接下另外两副蛤蟆镜。一想到有了这东西,黑哥哥的晕血症就治好了,大草原上那些桀骜不驯之辈,再也没理会反对他成为草原霸主,心中说不出的欢喜,所以向陈玄丘挤了个笑脸儿以示好。
黑犀一行人欢天喜地的去了。
鹿司歌一直静静地站在陈玄丘身畔,对他的决断哪怕充满疑虑,也始终未发一言。鹿氏一族修的是“辅之道”,天生就是辅臣类人物。
他们既然决心要追随一人,便会马上把自己的位置摆正,不管之前他有多么的辉煌,多高的地位。
直到那些外人离开,鹿司歌才柔柔地道:“大人,黑犀一族,一向居于草原,所以名声不响,但黑犀一族,实是天佑之族,拥有强大的肉身,普通的妖法道术都难以伤及他们的肉身,尤其是他们的“犀利之光”,无坚不摧,很难应付的。”
陈玄丘一听很高兴,道:“那好极了,我总要找两个能打的帮我,才有把握登上第三层。不然,一对九,总是有些难度。”
说到这里,陈玄丘又很贴心地对鹿司歌补充了一句:“哦,我没说你,你们鹿家的辅助功法,在决赛前,我是要了解一下的。我相信,你能对我帮助很大。”
黄耳等人已闻讯出来了,听了陈玄丘这话,丹若颇不服气,转眼去看鱼不惑,鱼不惑老神在在,宠辱不惊,好像陈玄丘说的那堆废物不包括他似的,丹若不禁好笑,心中暗道:“这个憨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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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黄耳站在那里,也是一脸的不以为然。如果比厚脸皮功,他们几个倒是能干翻所有选手,力拔头筹。
陈玄丘道:“好啦,人家黑犀族人已经走了,咱们回去吧,大家都站在门口不成样子。”
陈玄丘转身要走,乌雅忽然道:“咦?又有人来了!”
众人止步扭头望去,鹿司歌脸色攸然一变,沉声道:“大人,是佘家的人!”
陈玄丘眯着眼,望着远处缓缓驶来的车队,眸中竖瞳一闪,轻声道:“我知道,是佘银环亲自来了。”
那车队是三五十个劲装高手,簇拥着一辆华丽的轻车。
轻车周围,又有十八名青衣少女,远远行来,便有香风阵阵,沁人心脾。
陈玄丘眉头微微一挑,负在身后的手中已经多出了一把丹药,轻轻一抖手,便准确地落向众人,沉声道:“解毒的,以防万一。”
众人忙伸手接下,悄悄掩住。
那车香罗宝盖,八匹通体雪白、一尘不染的白马,驶到近前,帷幔掀开,车中端坐一女。那等妖娆风情,烟视媚行的佘银环端坐车中,竟颇有神圣庄严之感。
看着陈玄丘,佘银环浅浅一笑,柳腰轻折,走出车轿,踩着脚踏,款款下车,向陈玄丘姗姗走来。
陈玄丘肃立不动,倒是一旁的鹿司歌有些紧张,往陈玄丘身边靠了靠,随时准备策应。
佘银环未语先笑,柔声道:“陈公子。”
陈玄丘拱手道:“佘前辈,不知此来,所为何事?”
佘银环听他口称自己为前辈,脸上浅笑微微一僵,忙又故作从容,道:“佘家逆子百步,忤怒公子,遭了报应。师兄等人竟心有不甘,前往寻仇,搔扰公子,银环得知,好不忐忑,故而得来向玄丘公子请罪。”
陈玄丘微微一讶。
佘银环悠悠一叹,道:“说起来,人家还要感谢公子。”
“哦?谢我什么?谢我杀了你的儿子?”
“他不是我的儿子!”
佘银环有些激动,忙又收敛表情,痛苦地道:“上界一位大人物,偶然下界,看到了银环,竟生贪婪之心。银环无力拒绝,这才有了百步,银环心中对他只有恨意,哪会把他看做我的儿子。师兄等人也生了异心,追随于他,总想把我这个可怜女子赶下家主之位,公子除掉了他们,银环对公子只有感激,绝无怨尤。”
陈玄丘呆住了,原来世上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佘银环微微地瞟了陈玄丘一眼,媚眼如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