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丘晚上并没有尝试往奉常寺一行。
修过《造化不死经》的人做事,首先考虑的是安排好自己的退路。
奉常寺垂世四百余年,管理天下宫观,凌驾于众修士之上,虽然因为它走的是入世之路,少了几分神秘,可谁也不能小觑了它的底蕴与实力。
贸然去闯奉常寺,十有八九要折在那里,纵然逃脱,也必打草惊蛇。
陈玄丘已经知道妲己来自奉常寺,虽然不明白她究竟是不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却已嗅到了浓浓的阴谋味道,越是这种情况下,他越要谨慎。
一墙之隔,南子的住处,此时尚未熄灯。
南子跪坐在蒲团上,面前一炉檀香。
香烟袅袅,南子跪坐香前,长发委蛇,披垂腰畔。
她穿着一袭睡袍,这是一袭月白色的丝制道服,宽松、柔软、贴身。
所以,从襟领处就可以看到里边隐隐的春光。
烛火之下,先是一痕惊艳眩目、香滑粉嫩的白。再往沟壑里去,才是暗香浮动、婉约神秘的白。
只一白,便有百千种变化。
一色妙有,胜过姹紫嫣红。
四下寂寂,似乎唯有虫鸣。
南子的神念缓缓释放开来,捕捉着其中几道不同的声音。
偶尔会含糊两句,隐约听到什么“大战三百回合”的,是娜扎。这个好战的小家伙。
打着小呼噜,睡得极香甜的,是鱼不惑。
至于那道猫儿般细细的呼吸声,就是陈玄丘了。
陈玄丘的呼吸很平稳,南子已经听了很久,确信他已睡着,于是微微一笑,盈盈站起。
该行动了,盗了紫皮葫芦,立即向西而遁,去找正迎面而来的姬侯,然后摇身一变,她就变成了随侍姬侯的一位妾室,嘉鱼还是嘉鱼,却已不再是落难太子府的嘉鱼,而是姬国护法人—嘉鱼。
薄而轻软的月白道服,飘摇律动着,将她诱人的身材若隐若现。
南子赤着一对雪足,足尖点地,仿佛一只魅惑的精灵,轻盈地飘出了房间。
……
陈玄丘仰身而睡,十分香甜。
障子门无声地轻轻滑开,然后,迈进一只脚。
雪足如霜,纤美如莲。
一件松软贴身的袍服被提高了掖在了她的腰间,以免行走碍事。
于是雪足、足踝、小腿、膝盖便呈露在外,在夜色中呈现着象牙般的色泽与光润,腴滑润泽,粉光致致,不见一丝瑕疵。
南子静静地站在室中,适应了一下视线,这才向墙边的衣架姗姗走去。
陈玄丘的衣服就挂在这里,但南子悉悉索索地摸了一阵,摸到了腰带,却没摸到那只小小的葫芦。
南子咬了咬唇,那只紫皮葫芦是宝物,陈玄丘当然不会随手挂在衣架上,应该……在他身边,十有八九是枕畔。
于是,南子玉足轻移,悄无声息地又向陈玄丘榻前走去。
修长的玉颈,半敞的领口,可以隐约看到她那纤巧的锁骨。那锁骨颈窝,都能养鱼了。
这袭丝制的轻软月白道服是夜间休息所穿,内中自然不该再穿抹胸、诃子一类的内衣。
所以随着她轻轻的步伐,丰满高耸处在衣下微微起伏摇颤,跌宕出诱人的涟漪。
南子爬上了床,摒住呼吸,在陈玄丘枕边轻轻地摸索着。
陈玄丘睡在一张大床的中间,南子要弯下腰去,双膝跪在榻上,一手撑着榻,另一只手才好伸过去摸索。
这一弯腰,那雄伟之物便累累垂垂,更显丰硕。
无限春光就在陈玄丘鼻尖儿上方,若一仰头,分开袍襟,便能吮住那红豆,只可惜他睡得香甜,毫无察觉。
“还是没有,难道……压在枕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