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又有一人从远处走来,琉璃明眼查看到那人手中尽然抓着一副正兀自滴着水滴的面具,岂不正是刚刚自己丢弃的那副?
“月灵姑娘?”那白袍男子灿灿一笑,甚是阳光的俊脸上却有说不出的阴寒。
琉璃蹙眉:“为赏金而来?”
“不,专程为你而来。”白袍男子声音倾动,突然不知从哪摇出一副折扇,翩翩公子般的轻轻扇动:“月灵姑娘国色天香,冰雪聪颖,不知是要我等动粗?还是识趣点?”
都说冤家路窄,原来真是这么个理。
“笑话,你说带我走我就非要跟你走吗?”琉璃心知此人不简单,视线一晃从他身后的五人身上而过,“却不知公子是哪位,对我一名弱女子至于动用这些人?”
“月灵姑娘不必怯怕,我等并无恶意。”白袍男子说罢折扇一合,双手攥拳微微以礼,笑容满面的道:“在下尚钦,却不是在下有意与姑娘你为难,实属主命难为,尚钦迫于无奈……”
“噢?既然是无奈,却不要再为难自己便是……”
“来人,不要再让月灵姑娘浪费口舌,恭恭敬敬的将姑娘请回去,不得怠慢了。”不带琉璃话落,尚钦突然面色一正,折扇啪的一声合上,吩咐道。
身后五人齐齐应了声是,龙行虎步的包抄而来。
琉璃心下知道不妙,脚下又退三步,溪水已没过脚腕,一手下意识的握向腰间的防身匕首,突然秀眉一拧,面色突兀一片潮红,一瞬间眸底充血似乎要夺眶而出一般……
琉璃心叫不好,竟如此时刻体内毒素复发,思绪尚未维持到拿出解药,双腿突然一软,生生的跌在了溪水中,随即一口猩红鲜血噗的喷到了面前的溪水中,瞬间冲淡飘走。
尚钦面色大变,“姑娘何必如此倔强,我等只是将姑娘请回做客又无伤害之意,何必伤残身体……”
琉璃苦笑,心底嘲讽:你道我想?谁愿这般痛苦呢……
眼前世界一片殷红,一滴猩红的血泪终于是冲破了眼底的放线,顺着洁白如玉的面颊缓缓流荡,一张绝世娇颜瞬间变得狰狞惨怖。
“姑娘快快住手……”尚钦却没想到她如此决绝,一言不合当下要自尽?那自己这差事要如何交代?
身下微微一动急忙欲冲过去抢救,却不料就在这时身后骤然响起凌厉的破空风声,心下一紧,尚钦踉跄一闪,接着左肩一痛,“哧”的一声,一支羽箭带狠劲的力道不偏不倚的正陷进了左肩的骨缝里……
尚钦瞬间面色惨白,身影被巨大力道带的一个趔趄,险些跌落在地,尚未来得及回身之际,又是五道破空之声飞速射来,目标正对另外五名大汉,众人心下早已警惕,都身形一闪匆忙躲过,但那射箭之人似是不想给他们回神的机会,刚刚躲避这只却又是数到箭雨飞速射来,五名大汉眼见领队受伤,对方敌人身在暗他们在明不易冲突,身子微掠,抄起尚钦飞速遁走……
琉璃早已跌落在了溪水中,肌肤里深出的血已经浸湿了雪白的衣衫,转瞬又被溪水冲淡,神智不清。
此地归于平静,当那几名大汉身形消失之后,又一个身形倾长的男子自细密的竹林处走出,身着粗麻布衫的男子披头散发而出,胡茬满脸,一双淡漠的双眼浑浊一片,一身酒气尚未散尽,背上一副简易弓,一步三晃的步到溪水中,捞出琉璃扛在肩上,随手从她腰间摸索一阵,掏出一粒黑色药丸塞进了她的口中,转身向着竹林深处而去。
天国,一间密室内。
青石为地,白石为壁,高堂深阔中肃穆庄正,首位之上一名长袍男子斜靠在紫檀木椅内,右手一杯清茶,左手一张白纸黑墨的人画像,正神情专注的看着那画像上之人。
右下首站立着一名白袍清俊的青年,左下首则坐着一名中年男子,一身灰色长袍,儒雅而睿智,神情咸淡,有一眼没一眼的看着首位之人手中拿着的画像。
密室中央另有一红纱媚衣的女子端庄站立,微微垂首,看不清表情,但单从那妖娆宁静的气质中就知此女定位不凡。
“先生可要再细看看?”画像微微一动,已移送到了中年人的面前。
中年人捋了捋黑白掺杂的胡须,徐徐的伸出一手,接过画像。
只见纸上描绘的极为简单,一名女子的清冷却又几分娇媚的容颜,左脸上一张狰狞的蛇皮面具勾勒的极为细致,一笔一划一线条将那面具绘制的犹如真物一般,长长的黑发微微鬃起,若是摘了那面具显然画上女子是一个清秀娇媚的绝世佳人,可惜那张面具却遮掩了这千秋百媚。
“月舞丫头,这可真是你宫内的那个冷漠的小丫头?”中年人意味深长的看着密室中央的红纱女子。